一條火龍忽然飛快地趕來,鎖子甲摩擦的聲音錯落有致。馬匹嘶鳴,時不時傳來吆喝的聲音。
「給我搜!查仔細,發生了什麼事!」
林嵐冷冷一笑,說道:「扶我出去。」
傅小刀將林嵐扶起來,緩緩出了車廂。騎馬的兵頭瞳孔一縮,看到血人似的林嵐,忽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命也太硬了吧。他掃了眼被紮成刺蝟的馬車,打了個寒顫。
「這是怎麼回事?」
林嵐冷笑道:「今日你當值?」
那個校尉一滯,冷喝道:「混賬,兵爺我問你話,你還敢質疑兵爺我?」
林嵐道:「吾乃納什男爵林嵐,兵爺好大的口氣啊!」
那人一聽是個爵爺,頓時下馬,嚇得亡魂皆冒,若是其他的勛貴倒也算了,還是要命的謫仙人,這名頭,京師如今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小的該死,讓爵爺受驚了!」
「呵呵,受驚?我受你大爺的驚!從騷亂到現在,小半個時辰,京師當值的禁軍都是死的?還是聾了瞎了?」
「末將該死!末將該死!」
林嵐冷笑道:「該死?這話明日你還是對衙門裡的人說去吧。小刀,將馬套上,回府!」
傅小刀將這個校尉的馬牽過來,道:「兵爺,馬借用一宿,不打緊吧?」
那人臉上冷汗狂冒,顫巍巍地說道:「不打緊,不打緊。」他深切地感受到這個黑衣人給他帶來的殺氣,那是實實在在的。那柄冒著精光的刀,是那麼地讓人膽寒。
等馬匹套好了,林嵐倒是沒什麼大傷,除了有些地方的小傷口,用布簡單地紮好了,最重要的是精神受到了驚嚇。
「屍體一共二十一具,每一具我這位護衛都認得出,要是少一具或者換走一具,明日一早我便入宮面聖,這件事情就是你們禁衛軍乾的,串通行刺勳爵,凌遲都不為過!」
「不敢,不敢。」
傅小刀駕著馬車,緩緩朝林府駛去。林嵐繃勁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道:「這他媽的懸啊。」
「您命大,死不了。」
林嵐笑道:「王言派你來的?又是來了挺身救主,然後再把你安排在我身邊當臥底?」
傅小刀抿了抿嘴,說道:「我沒有對不起爵爺。」
「什麼屁話,趕緊說!」
傅小刀嘆了一口氣,說道:「本來我不願意說的,既然爵爺這麼問,我只好說了。那回破解夏國公主的法子,是二夫人讓我說出去的。我能想到的人,能直接破了這個計的,也只有太傅了,便去了太傅府。夫人還說讓我別說與您聽。」
「這個敗家娘們!」林嵐捶胸頓足,差點將這麼個貼身高手給賣了。這買賣做的,感情還是被自己老婆坑了。
不過林嵐長了個心眼,問道:「真不少王言讓你來的?」
「太傅的恩情我已經還了,我從來沒對不起爵爺您。」
林嵐笑道:「行了,滾去酒坊領兩壺酒,爺心情好,賞你的。」
傅小刀無聲地笑了,又道:「您知道誰下手了?」
「我哪裡知道,但是可以肯定,城防營絕對拖不了干係。這麼大的騷亂,沒有理由過了這麼久才趕來。這事情,有人應該比咱們還要警覺,會有結論的。」林嵐如今沒什麼權,自然不能吆五喝六的直接上門找人問話,事情相信會很快捅出去。這場醞釀已久的饕餮盛宴,沒有吃下林嵐。
那麼反客為主,林嵐坐觀殘局,倒要看看,誰敢這麼大膽子公然行刺!
等林嵐穿著血衣回府時,嚇得等了許久的探春、丫鬟們亡魂皆冒。探春哭哭啼啼地道:「哪裡傷著了?這麼多血,喊大夫了沒?我看看,官人傷到哪裡了……嗚……嗚……」
「行了,這不是我的血。一些皮肉傷而已。萍兒,去打水,準備換洗的衣裳。」林嵐又對探春說道:「你二姐那裡就被提及了,免得她擔心,知道嗎?」
見到林嵐沒事,探春鬆了一口氣,連聲應道:「好,我去給官人拿些金瘡藥。」
「不用了。」這成分大半是豬油的玩意兒,止血還不如就這麼等傷口自然癒合呢,反正傷口也不是很大,林嵐緩緩走進去,忽然記起件事情,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