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侯浩淼趕到時,胖九衣裳凌亂,臉上都是被抓划過的痕跡。
孟宗、李隆二人衣服上同樣沾著土,不過臉上倒是沒有什麼傷痕。
「怎麼回事?」
一見到幫手來了,龐宗耀終於忍不住流眼淚,「老七、十四、十九,他倆欺負我。」
「喂,你別亂啊,明明是你先動的手!」孟宗臉色一變,趕緊解釋道。
林嵐見到那褪了一半毛的山雞,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定是吊腳套里的山雞被這兩個不要臉的拿走了。
「要不是你們倆個搶了十九逮到的山雞,還不要臉地先到先得,我會動手搶嗎?你倆就欺負我平時老實,不敢出聲,想占為己有!」
「老九,話不能亂,明明是你看到我們倆逮著了山雞,想要分一杯羹,怎麼就成了我們兩個的不是?你先動手還有理了?」
兩邊劍拔弩張,如果讓秦夫子知曉他的學生為了只山雞在這裡大打出手,估計會破口大罵,斯文掃地吧。
毛十八趕緊打著圓場,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個書院的,別為了一隻山雞傷了和氣。」
林嵐笑了笑,道:「兩位師兄,不知道這山雞你們是如何逮到的?若是從在下放的吊腳套中取得,那麼還請物歸原主,若是兩位不嫌棄,等雞弄熟了,分兩位一半便是。」
「這山雞是我們手抓的,什麼吊腳套,不知道。」孟宗平淡地瞥了眼林嵐,「若是幾位沒什麼事兒,就請離去,別打擾我等作詩的雅興。」
「兩位高才,這山雞能飛,竟然被你倆徒手捉到,想必是隱世不出的武林高手,可否展示展示輕功?」林嵐眯縫著眼笑道。這他喵的唬誰呢?用手抓的,真這麼好抓,這後山的山雞早就被抓乾淨了。
李隆眼神閃爍,道:「這山雞先前被我用石子擊中,然後被孟兄徒手抓到,怎麼?林兄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希望兩位以後都能有這麼好的運氣吧。」林嵐微微一笑,「胖九,咱們走。」
「十九,這明明就是你用套……」
「走吧。一隻山雞而已,何必呢?」林嵐嘴上著何必,心裡已經將這倆個白痴劃入到了不可信任的名單之中。有些時候,一蠅頭利,往往就能夠看出這個人的品質。
胖九憋屈地轉身就走。
瘦猴老七也一肚子火,要不是林嵐拉著,憑著他當初學堂茬架的脾氣,早就上去揍一頓這倆滿嘴胡話的子了。
「十九,明明這山雞是咱們下的套逮到的,這倆子滿嘴胡話,為什麼不揭穿他們?」
林嵐眯縫著眼,笑道:「一隻山雞而已,讓了就讓了。今日賠一隻山雞,免得以後賠大錢,你是麼?」
侯浩淼眼睛一亮,道:「還是你想得對,我真是上頭了。之前睡通鋪,也沒見他倆有多壞心眼,沒想到是這樣的人!」
林嵐笑道:「人都有貪念。剛剛我給過他們機會,還承諾分他們一半。不過似乎為了面子和這山雞,他們更願意一個謊話接一個謊話的去圓,既然他們的眼光就這一隻雞,何必去和他們斤斤計較?」
「十九得對。」年十四破天荒地了一句與自己無關的話。
林嵐拍了拍年十四的肩,道:「每個人都有心裡的一桿秤,稱多稱少,自己掂量拿捏,只是別太掉份兒。」
「十九,看來你也不是愣頭青。我還被你這一臉無辜樣給騙了呢!」瘦猴老七嘿嘿一笑。
「哈哈!」
「走,去安慰安慰胖九。」
瘦猴老七看著已經在擺弄烤魚的龐宗耀,搖頭笑嘆道:「他哪裡需要安慰?你瞧瞧,剛剛還氣得滿地打滾,一有吃的,便成了這副德行。」
看著兩眼直勾勾地盯著烤魚的胖九,林嵐笑道:「沒心沒肺之人,過得可比咱們舒坦。」
……
……
遊山玩水固然快樂,不過美好時光總是短暫。
在幹掉幾條魚之後,林嵐幾人又在後山溜達了半天,也就差不多到黃昏了。
十餘人聚在原本集合的地方,秦青與白浩然、關天明也緩緩而至。
「諸位可有佳作?」秦青坐在一塊被夕陽曬得暖暖的圓石上,緩緩道:「來,誰自告奮勇,敢為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