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揚州城內,二女同游,引得滿城才子直呼林嵐好福氣時,處在「和尚廟」中的林嵐這些日子可就沒有這麼風流快活了。
雖然侯浩淼和年榮的分牌可以暫時借用,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林嵐也不好意思拿他們的分牌大吃大喝,和龐宗耀兩人整日白粥饅頭的,腸子裡的油都快刮乾淨了。
「十九啊,你咱們這分牌還有指望嘛?最近,這孟宗跟李隆二人也沒什麼反常的。要是沒了這二百多的分牌,等到年末績考,拿著張兩位數的成績單子,估計我這年關都要挨不過去了。」
林嵐躺在後山草坡上,搗鼓著手裡的竹筒,喃喃道:「你家還吃分牌啊?」
「去你的。都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龐宗耀肚皮朝天,仰躺著,「能進文德書院的,哪一個不是有家世背景的?每年走親訪友,這年頭誰還比其他的,不都拿後輩的學業話。去年我爹拿著那文德書院的成績單子,能從年初一吹到年十五!」
「……」
林嵐有些哭笑不得,看來吹噓孩子的成績,古往今來,都是父母們桌上的談資啊。
龐宗耀有些舒服地回憶道:「那時候,拜個年,隨隨便便就能有幾十兩銀子的收入,真是爽翻了,今年回去……」
他又開始愁眉苦臉起來,「去年還有一百五,今年有沒有五十還是個未知數,恐怕正月里出家門都是個難事了。」
林嵐不斷地擺弄著被掏空竹節的筒子,兩塊凸透鏡以及擋板,在插銷內來回挪動,嘴裡無聊地回應道:「那你就努努力,再吃仨月的白粥饅頭,這樣多少能攢下些分牌,績考的時候也不至於這麼難看。」
他挪動了一下目鏡,終於透過鏡筒,看到了放大清晰的物象。在後山的一處隱秘之地,來回試驗著。
胖九翻了翻白眼,道:「十九,你現在這樣子,就跟豬鼻子插蔥,裝什麼大象?這破竹筒有什麼好搗鼓的。這分牌還搞不搞得來?」
林嵐挪動著竹筒,一隻眼睛眯起來,呢喃道:「該來的,自然會來。咱們在書院裡晃悠,那下手之人定然不敢有所異動,這裡僻靜,監視那蠢蠢欲動的賊人正好。」
「好什麼呀?這兒離書院這麼遠,你真當自己是千里眼啊。」
林嵐嘴角一笑,忽然將挪過去的鏡筒又給挪了回來。他皺著眉頭,看到了一個意外的身影。
「這個時候,他竟然會去王子安的君子樓?」
龐宗耀翻了個身子,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趴著睡,這道理就跟孕婦不喜歡趴著睡一樣,總有一種腦充血的感覺,「誰啊?」
龐宗耀眯縫著眼,本來就有些近視眼,這又離得遠,看過去啥都沒看著。
「孟宗。」
龐宗耀一下子機靈起來,瞪著眼低聲道:「哪呢哪呢?」
林嵐不搭理龐宗耀,鏡頭一直跟隨著孟宗緩緩挪入到君子樓。見到那樓上題匾的竟然是王子安自己的表字,林嵐心裡暗道一聲真特麼不要臉。
人進入了獨樓,這個視線已經見不到什麼東西了。林嵐起身,朝西邊跑了一段路,這個角度,剛剛能夠從君子樓的側窗看到屋內發生的一切。
孟宗和王子安兩人對坐著。
龐宗耀蹭過來,有些氣喘地道:「不對啊,今兒個大清早,我可是聽李隆他們幾個要去王屋村一趟,這個時候忽然出現在王子安的住處,一定有古怪。」
「恩,反正老七和十四跟蹤著,應該會洞悉他們的一舉一動。」這李隆和孟宗是林嵐幾人重懷疑的對象,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在視野活動範圍外獨處。
林嵐視線一直停留在鏡筒之中,洞悉著屋內兩人的一舉一動。
王子安的住處本來就相對較為僻靜。可能純粹是為了自命清高,從他的住處往對面,也就是林嵐所在的這個丘陵下方望去,便是白浩然的那兩間農舍了。
這白浩然,那才叫君子之風,單單一個月幾面相處,都讓林嵐覺著他確實不適合當官,適合當和尚或者道人。
稍微開了個差,當林嵐將目光在轉回到王子安的獨樓時,屋內兩人已經站起來了。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林嵐覺得自己的大腦被什麼東西嘣了一槍,一片空白。
只見孟宗和王子安兩人越走越近,然後……然後抱在了
第四十六章我的千里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