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自然是無心詩社一事,幾日前與李紈說了下辦個學社的事情,這不知道哪個下人傳開的,他這裡八字還沒一撇,就過來幾個學生了。
第一個自然就是在家斷凡念的敬道友,一臉恭敬地站在林嵐身前,讓旁邊三個小輩大氣都不敢喘。有一個太爺爺、爺爺輩的當同窗,估計這會兒有一種想死的念頭,這往後說話舉止還不得整日端著,不然一失禮,這不得挨罵。
「呵呵,敬道友,你這是做甚?我這準備辦個學社,你過來嚷著要入社,豈不是難為了我?」
寧榮二府這幾個月一來曖昧的態度,時不時晴轉陰,陰轉晴的,讓林嵐明白,與這些勢利眼勛貴打交道,絕不能用巴結的手段,他如今最想玩的,就是扶植一個自己的榮府。
這金陵那邊的薛家,差不多已經是林嵐手裡頭的籌碼了,隨著薛府布行生意越做越大,當這無風險的布行成了薛家最大利潤的來源時,薛家自然就成了林嵐手裡的籌碼,因為也只有從他這裡,才能獲取如此便宜的布匹。生意上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那是建立在對等水準上的搏殺,林嵐這流水線化的布莊,效率翻了幾十番,還在不斷擴大,哪裡是其他人可比的。
林嵐想要控制榮國府,主要目的還是兩個,其一,就是忽悠來的十年之期一到,倘若寶玉成了明面上的家主,那娶誰要誰,還不是由他說了算?所以他必須培養一個聽話懂事的家主,把寶玉變成賈赦那般的人物。
其二,京師這個勛貴圈子水深得很,從秦可卿的大喪之中,林嵐便可看出,這四王八公,以及底下為數不少的侯伯,都是暗地裡有交集的,從留親王捐大佛一事中,也可以看出貓膩來,像林嵐這樣被邊緣化的新貴,都有人上門拉攏,定然是有什麼組織的。倘若暗地裡控制住了榮府,那麼這張大網,自然也盡收眼底了。
林嵐看似過來度假,實則還是來渾水摸魚的。
賈敬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實在是有些慚愧,那日孽子大鬧林府,搞得你我兩家都下不來台面。不過如今老道已然斷了凡念,他是他,我是我,看了林道友捉鬼道法後,老道決定,從今以後拜您為師,一心學道!」
賈敬這麼一說,旁邊的三個小子臉色瞬間懵逼起來。賈環是賈政讓送來的,賈蘭是林嵐與李紈說的,至於賈琮跟半賣半送一樣,賈赦想要最後掙扎一下,送來的。他自己想要奪權,是沒有機會了,手底下的三瓜倆棗的,也就像看看賈琮能不能瞎貓碰著死耗子,來個鹹魚翻身。
這三人一聽是學道術的,瞬間有一種被爹娘賣了的感覺,這事先沒說學道啊。
林嵐對於這個來「搗亂」的大爺,也是沒了輒,說道:「敬道友,既然你說已斷凡念,那麼我便告訴你這第二斷。」他忽然想起當初的三斷還沒有胡謅完畢,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賈敬大喜,趕緊跪下來,嚇得身後三個小子也哆嗦地跪下來。這老太爺都跪了,他們干站著不就是找罵麼。
「這第二斷就是斷我。你且起來,到道觀靜修,哪一日你能做到連自己是誰都記不得了,這修仙大業也算是登堂入室了。」林嵐胡扯道。
賈老道真做到了斷我,那也就是老年痴呆了,哪裡還會找他來修道。就算他來了,屆時林嵐大不了大方地告訴他,第三步那就是斷命了,直接將那王水一喝,不就升天死翹翹了?
然而聽入賈敬的耳中,仿佛是如雷貫耳,道:「斷凡、斷我。古人誠,不欺我。玄真觀的一本道書上便有如此之法,不過諸位師兄弟都不信,與林道友的道術相互印證,看來是不假了,我這便回道觀靜修,林道友,後會有期!」
「呵呵,慢走不送。」
林嵐搪塞過去賈敬,回身見到三個哭喪著臉的熊孩子,笑道:「怎的?」
賈蘭咽嗚道:「林姑爺,我不想學道吶。」
一邊的賈環、賈琮也哭嚷著,「林姑爺行行好,給老爺說說,別讓我們學道。」這些公子哥們雖然都是庶出,但好歹都是在府上吃喝不愁的爺,想著學道煉丹得去道觀,瞬間心就拔涼拔涼的。
「汝等放心,我辦的是學社,不是什麼道觀。除了賈蘭,賈琮和賈環,你們二人都是庶出,即是庶出,難道你們就不想逆襲嗎?就想一輩子被你們的二爺踩在腳下?」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