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頭套再一次掀開的時候,林嵐沒有感覺到強光的照射。一道密閉的長廊內,前後兩頭都是鐵門,廊的坡度稍稍傾斜,一看就是通向地下室。
「現在你們都聽好了,要賺錢,已經是沒有回頭路了。等過了這陣子,白花花的銀子裝入你們的口袋裡,去外邊吃香的喝辣的隨你們,但是!」
那人聲音忽然拔高,道:「等會兒進了這扇鐵門,都得聽裡邊的頭兒吩咐,少不了你們的工錢,明白嗎?」
「得嘞您。」
「這麼神秘,一定是……」
啪!
一根鞭子打在邊上的土牆上,抽起一堆子土,「不該問的,別問!如果要死的話,等進入了這道鐵門,你儘管多嘴就是。記住咯,管好你們的嘴!」
林嵐仔細打量了一番深度,根據這坡度,應該不是很深。
幾個管事見到二十個乞丐混子老實了,便頭,將鐵門推開,帶著林嵐他們朝裡邊走去。
還有一段?
林嵐眉頭一皺,忽然發現距離五十步之遙,又是一道鐵門,這一回,是折了一個彎,看來這個所謂的底下窩就如同回形樓梯一般往下挖掘的。
林嵐忽然感覺到情況不在他掌控範圍了。這策略必須有所改變,不然這一回,很有可能成了自己給自己挖的一座墳墓。
終於,在走過四扇鐵門之後,當最後一扇鐵門打開來的時候,一股熱氣忽然湧出來,讓穿著單薄的乞丐們都覺得一陣舒爽,不再那麼冷了。
二十多口大鍋分立在中央走道的兩側。林嵐看著口徑足足有一丈寬的大鍋,不由吃了一驚,這……這一天能搞出多少私鹽來?
「愣著幹什麼?過來!」
見到林嵐站在原地發呆,一個管事拿鞭子的後柄捅了捅林嵐。
「哦。」林嵐回過神,裝作很慌張的樣子,趕緊跟上了大部隊。
他掃了一眼燃著的鍋旁,並沒有見到雲凡所的那些被囚禁之人,看來是怕新來的這些人看到那些人的鬼樣,然後紛紛鬧著要走,消極怠工。
咔嚓!
距離盡頭不遠的長廊,出來一個拄著單拐的駝背老者。見到站在一塊的乞丐混子,便道:「我是楊信永,也就是你們口中的楊叔。你們有本事的話,儘管從我的腰包了將銀子撈走!」
「楊叔威武!」
「楊叔,我叫大癟。」
一聽到有銀子可以賺,這些人紛紛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沒花過銀子。
林嵐打量了一番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老頭,絲毫瞧不出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楊信永打量了一圈,道:「你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那些木桶之中的漿糊稀釋,然後將紙絮撈出,再將鍋中的滷水蒸乾。很簡單的活兒,是吧?」
「這有什麼難度的。」
「看起來確實很簡單。當你們連續熬出十鍋的時候,再來簡單也不遲。」楊信永嘴角划過一道笑意。
一個年少氣盛的混子擼起袖子,道:「不就是煉私鹽嘛,有什麼難的。」
楊信永眉頭一挑,所謂看透不透,他可以裝作很親民的樣子,和你話,但你不能把他的寬容當成囂張的資本。
啪!
一個耳光直接扇在了那子的臉上。
「楊叔的地盤,你這人話挺多啊?這事情是你能夠三道四的嗎?」林嵐忽然的一巴掌,讓在場所有人都蒙了。
那人反應過來,本來就是混子,被這麼莫名扇了個耳光,自然怒火中燒,「混蛋,敢打老子!」
林嵐單手抓住那人的手腕,直接將他撂倒在地,「再想鬧事就把你丟鍋里!剛剛管事老爺都了,進來別他媽多嘴,你是想害死哥幾個?」
後邊幾個管事剛要上來,楊信永搖了搖頭,看著林嵐繼續摁著那人。
「操,你他娘的算哪根蔥?楊叔都沒什麼,你子出什麼頭?」
林嵐摁著那人的背,將他的臉死死摁在地上,「我他娘在福壽巷跟著楊叔混的時候,你子不知道在哪吃土呢!」林嵐故作狠戾地道。
站在前邊的楊信永手一揮,兩個管事立馬上前,將那林嵐兩人分開來。
「好了,都是來找事情做的,別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