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板兒趕車,平兒、巧兒、青兒三個擠在車廂內,平兒最是沮喪,因為,她很清楚,巧兒從此以後再難找到合適的人家嫁出去,她實在不敢想,等賈璉回來,自己怎麼有臉見他。
青兒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因為哥哥的緣故,她對瑾瑜少爺頗有好感,所以,心甘情願的跟著巧兒,只圖能天天和大少爺在一起,沒想到,卻是白做了一場春夢。
巧兒則不由自主地回憶瑾瑜的每一句話,特別是「親吻」二字,腦海里放電影似的,不停出現那張囧紅的俊臉,心裡暗自嘀咕著,我應該想著靖琪才對,為什麼偏偏想著他呢?他真是不知好歹,竟然扔掉我的兔子……
肚子咕咕的叫了幾聲,巧兒不由悲嘆,我混的還真是落魄,當了一天新娘子就被趕回娘家,連婆家的飯碗都沒看見,倒連累平姐姐和青兒跟著挨餓。
馬車猛地停了下來,青兒不耐煩的嗔道:「哥,幹嘛半途停下來,我們都餓了,快點回去弄東西吃。」
「哎呦,原來是巧姑娘回門呢,怎麼,夫君竟然沒陪著嗎?」車門帘被人用馬鞭子挑開,彩萍小姐精心描畫過的小臉兒出現在車門口,只聽她幸災樂禍的嘲諷道:「青兒姑娘餓了嗎?你家主子貴為劉家大少奶奶,連飯也不曾賞你一碗嗎?還是大少爺壓根兒就沒看上你的主子,連嫁妝也給退了回來?」
彩萍小姐一大早就聽到杏兒報告,說是劉老爺親自上門求親,還有,賈巧兒不願退婚,被使了掉包計,昨夜裡已經和大少爺洞房了。
沒等杏兒把話說完,彩萍已經一巴掌扇在後腦勺上,打得她一個亂竄,賴大小姐心裡憤憤不平,大少爺神仙似的人兒,到讓賈巧兒得了去,老爺發昏了麼,怎麼能在我眼裡邊放沙子,今後若是每天看到他們卿卿我我,日子還怎麼過得舒坦。
怒氣沖沖的去書房見爹爹,剛到門外,就聽爹爹對劉老爺說道:「世兄以為我存心為你省那一千兩銀子嗎?呵呵呵,對劉老爺來說,那點銀子算什麼,只是,你別忘了,賈家可是出過皇妃的,巧兒那小蹄子比當年的德妃娘娘還要俊俏嫵媚,若是萬一被哪位王孫公子相中了,就算是做妾,也足以迷得主子神魂顛倒,那時若吹起枕頭風來,啊,呵呵呵……」
「大人高見,還有一件事,族裡的人不知道瑾瑜那孩子心氣高,不願隨便娶親,只當我們欺負沒娘的孩子,對我們先給靖琪說親頗多微詞,這下子正好堵了他們的嘴,況且對瑾瑜來說,得了那種病,能娶到這麼漂亮的媳婦兒,也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大人這招正是一舉三得呀。」
聽了劉員外的話,彩萍小姐心裡不由一怔,那天芹菜也說大少爺有羊角風病,那病是不是很可怕呀?看他和人打鬥時豹子般敏捷,哪像是有病在身的樣子。
突然想起靖琪和巧兒在一起時的膩歪來,彩萍小姐決定親自去劉府看看,賈巧兒和別人洞房,靖琪會是怎樣一番情景,還有,劉老爺說賈巧兒和大少爺早有私情,想來並非空穴來風,那日在大街上,自己不是親眼所見嗎?可嘆靖琪那個壞小子竟然被蒙在鼓裡。
巧兒見是賴彩萍的馬車擋住去路,只當沒有聽到她的冷嘲熱諷,吩咐板兒道:「板兒哥哥,給這位小姐讓開道,請他們先行吧。」
說完這句話,巧兒漠然閉上雙眼假寐,此刻,她又餓又疲憊,根本就沒有鬥狠的興趣。
賴彩萍,我輸了,我現在已經是被人鄙視的棄婦,無權無勢無銀子無情白,我一無所有,難道這麼悽慘的賈巧兒還值得你來嘲笑和譏諷麼?
板兒見賴彩萍擋在車門前不動,好言勸道:「彩萍小姐,請讓我把馬車往路邊移一下,好給彩萍小姐的車讓開道。」
「啪」的一聲脆響,板兒早挨了一馬鞭子,賴彩萍用鞭子指著板兒罵道:「你算什麼東西,彩萍也是你叫的嗎?」
板兒為人謹慎,自然是敢怒不敢言,青兒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當即跳下車推了賴彩萍一掌,搶過板兒手上的鞭子叫板道:「你爹娘給你起名字不是讓人叫的,倒是給人踩的麼?你憑什麼打我哥哥,官家小姐了不起嗎?打量我不知道呢,想當年你還不就是巧兒姐姐的奴才……」
賴彩萍沒料到青兒這小丫頭敢和自己撒野,氣得瞠目結舌,倒是她的丫頭杏兒見機得快,立刻撲過來,伸手就給了青兒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