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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這邊,王夫人得了嬪妃可以回家省親的喜信,元春又剛升了妃位,正是興頭的時候。自是想大辦一場,既熱鬧又體面。且這麼多年來,王夫人一直有讓自己兒子襲爵的念頭。原先賈珠出生的時候,老國公尚在,賈赦賈政還未分家,借著長孫的名份硬是壓了長房一頭。後面雖有賈璉出世,因不喜讀書,在老國公面前沒有擅長念書又聰慧的賈珠討人喜歡。原想著憑著這個能在爵位上搏一搏,不想臨到了了,卻是素日對二房青目有加的老太太說了一句:從來朝廷都是立嫡立長,兩個兒子都是我親生的,沒得不讓老大襲爵位。不然,報到內務府去,怕是難得允從。王夫人就眼睜睜地看著爵位落到長房的手裡,所幸老國公見賈赦沉迷女色,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為了安撫二房,就將榮禧堂給了二房住了。後來,先頭大嫂張氏因病去世,續娶的邢氏又是小門小戶出來的,當不得家,賈母看不下去,便將家事都交給王夫人打理,總算讓她順回了一口氣。待嘗到主持中饋的甜頭來,王夫人心中又對爵位念念不舍起來。那會賈璉正小,又失了母親,王夫人便常將其攏在身邊,可著勁的順他的意,給他銀子花。對著老太太老爺只說是看著璉哥兒可憐,不免偏疼了些。私下裡只讓賈璉不要對人說了去,小小的個孩子,哪分得清好歹,只知道二嬸是疼他,殊不知有一種疼愛是叫捧殺的。賈敏彼時尚未出閣,多少知道點,有些看不過去,又見大哥是個混不理事的,便在賈母面前說了幾次。賈母細細地查問了賈璉身邊的人,便將王夫人叫過去狠狠地訓斥了幾次。王夫人打聽到是賈敏在中間說的話,從此倆人的梁子就結上了。賈敏出閣時,賈母疼惜女兒遠嫁,從自己的私房裡拿了一半出來,又從公中拿了不少錢來厚厚地打了一份陪嫁,看得王夫人暗暗磨牙,此是後話,暫且不提。賈母怕賈璉長歪了,便拘在自己身邊,奈何他散漫慣了,已是個愛錢的主,油鍋里的銀子都肯伸手拿出來花。所幸本性倒不壞,也沒歪到哪裡去。而賈珠在賈政和王夫人的諄諄教誨下,十四歲就進了學,前途一片光明。賈母見了兩個孫子,也只能嘆口氣。不料天有不測風雲,賈珠在人生一片美好之時突然染病去世,只留下一根獨苗賈蘭。王夫人哭得死去活來,所幸彼時其身邊尚有寶玉在,更奇在他生來口中含玉,又酷似老國公,而賈母與老國公感情甚篤。王夫人只道天助我也,十分地渲染這塊美玉,連兒子的名zì 也不從舊例,就取寶玉二字,期望人人都知道自己的兒子天fù異斌,為將來襲爵做鋪墊。而賈母見了這個孫子,瞧著那與丈夫相似的眉眼,心中微慟,也就由得王夫人去了。此時元春已有十歲,出落得端莊嫻雅。為了將來能有個助力,更為了自己在賈家的地位,王夫人便動了將女兒送進宮的心思。所幸皇天不負有心人,元春進宮十來年後,終於成了皇妃,不僅使賈家有了烈火烹油之勢,連王夫人在府中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壓得邢夫人抬不起頭來,只差和賈母平坐了。
想到將來寶玉襲了爵位,自己在府中大權獨握的做著老封君,王夫人想女兒回家省親的念頭更勝了幾分。元春以皇妃的身邊回府,自己又是她的生母,好讓那些還不服自己的奴才們看看,是跟著老太太有前途些,還是跟著自己。原來,前幾日府里不知從哪裡起了流言,說是薛蟠在西北那邊犯事了,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急得薛姨媽躺倒在床上,口裡兒啊心肝兒啊地喚個不停。若不是寶釵攔著,只怕就要起身往西北去了。紛紛擾擾地鬧了幾日,薛蟠在金陵打死人的事又被翻了出來。王夫人之前為寶釵造的勢,一下子煙消雲散,風向倒向了湘雲那邊:不管怎樣,候府出來的姑娘就是比皇商家的好些,好歹沒有那殺人的兄弟。寶姑娘再怎麼不錯,有這樣的哥哥,做寶二奶奶還是差了點。這話傳到王夫人耳朵里,氣了個倒仰,佛珠都斷了一串。薛姨媽母女也有些知覺,往賈母那邊走得少了些。王夫人見了如此形勢,捨不得薛家的銀子就這麼飛了,趁賈政歇在自己房裡的時候將省親的話提了,道:「自元春入了宮,一晃都十多年了。可憐那孩子孤身待在那高牆大院裡,日日伺候著貴人們,連家人都見不上,必是想家得厲害。我這做母親的,也是日夜牽掛。如今皇家有了恩旨下來,我們母女也有了見面的指望,但求老爺能向皇上請旨,允許元春回家省親。」賈政一向是不管庶務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