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桂就解釋說:「薛家是買賣人家,不像賈府,根基是莊子地,有沒有人管著都在那裡。這買賣的東西,沒人做就荒了,人脈錢路都成別人的了。
薛家老爺子死了,薛家的買賣就荒了,幾個鋪子也不頂事,何況那鋪子更好做手腳,有進項說成沒進項,薛家哪個知道?
所以從薛家老爺子歿了,薛家就只有出沒有進,本來有家底還能撐著,就是薛蟠流水一樣的花,也夠一世了,但是經不住我們太太耳根軟,又一心想著把她那寶貝女兒嫁給賈寶玉,結果有多少家產都填給她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姐姐了」「。」說到這裡,夏金桂冷笑一下:「還不如你有本事給你們姑娘留著後路呢。」
紫鵑謙虛:「我不是沒法麼。薛姨太太有二太太撐腰,我們姑娘只能指望老太太,老太太年紀大了,我能不多想麼。」
「多想了沒壞處,」夏金桂嘆氣:「我娘要是多想想,我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啊。當時只是說那薛蟠好擺布,薛太太又是個耳根軟的,也沒兄弟,我進了門管著家,省事,沒個掣肘,以後我控制著薛蟠管著兩家的生意。
誰知道進了門,他們家居然是小姑子管家,家底都為了小姑填到別人家去了。薛蟠還鬧個這結果。偏薛老太太這個時候倒硬氣起來,死活不肯和離。
我說去告官,豁出去了,怎麼也能判離了。偏我們老太太死活不同意,怕我落個名,更不好再嫁了。可是這麼拖著,難道能再嫁麼?」說到最後,夏金桂又氣憤了,「難道真聽我娘的把……」夏金桂及時收住了話頭,紫鵑裝沒聽出什麼。
其實紫鵑如何不明白聽夏老太太的應該怎麼辦。
別看夏金桂這麼發狠的生氣,其實紫鵑認為夏金桂還是念了舊情的,要不以夏家的銀子,在牢裡弄死薛蟠也不是不可能。這點夏金桂要是想不到。夏家老太太不可能想不到。那麼薛蟠還活的好好的,自然是夏金桂的功勞。
真要在牢裡弄死薛蟠,雖然不少花銀子,卻是代價最小的解決方法了。不過紫鵑看看夏金桂。也許她也曾經愛過薛蟠吧?
紫鵑就說:「難道花銀子解決不了薛姨太太?」
夏金桂氣的一拍桌子:「那老太太現在精明起來。怎麼算都是熬著我對她家更有好處。」
紫鵑就說:「現在正清算賈府虧空。薛太太的姑娘陷在裡面,她估計不敢自己去刑部要財產,夏姑娘去哄那薛太太一哄。說要是和離你可以名正言順要嫁妝回來,那麼薛家投進去的銀子……」
夏金桂一點就透,可是她還擔心:「薛家老太婆的性格,真的因為女兒陷在裡面就一點動靜沒有麼?我看她現在急著要銀子的,只是想著從我身上撈更多,要不早談成了。所以我擔心她是不是當年沒留收據啊。」
「不會吧?」紫鵑不太信薛姨媽有那麼相信王夫人,她感覺王家女人的算計護食都刻在骨血里。
夏金桂無奈的說:「你想她們都不認字,這私密的事,她們怎麼留證據啊。」
紫鵑搖頭:「她們王家的女人哪有這麼好騙的,不可能。」她馬上想到:「我和王家血脈的女人鬥了這麼多年,我最了解她們。這薛太太一定不會把最重要的東西放在外頭,也不會帶著身上,所以現在還在賈府里封著,所以她不敢找刑部說這個問題。或者她不敢去。這就是夏姑娘的機會啊。」
夏金桂何等聰明:「是啊,除非我和離,否則她個孤老太太,誰給她找刑部要東西去。
薛二爺為了他大舅哥的烏紗也不一定為她出頭可能會的,二爺倒是個厚道人,可是這等事她也不好給二爺知道。」
紫鵑提醒:「不能真等賈府判下啊,現在去談最有勝算。」
「……對啊!」夏金桂:「摸不到的餅才能畫的最大。只有查賈府虧空這最好機會。但是她女兒判決未下,我怕她不敢不!你剛才說哄?對啊,說因為被賈府二太太騙了銀子,才把女兒嫁過去的,正好劃清界限,沒準還能撈出她女兒,沒準她會相信。」
紫鵑加了一句:「還是夏老夫人派人去談比較好。」
夏金桂皺眉說:「我娘嫌我太軟,我卻嫌她顧慮太多。」果然,夏老太太自有jiliè的方式解決她犯得錯誤,倒是夏金桂狠不下心腸,畢竟曾經也是一對家族中意,兩廂情願的婚事
325婚姻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