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洪在外站了一刻鐘,便有宦官出來傳他進去。
然而進入殿中,其拍打雪花的動作又引得皇帝不滿,對他又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所以這頓晚宴,朱景洪吃得並不舒心。
其實除了朱雲笙,現場每個人都不舒心。
太子與睿王相互敵視,陳芷與元春虛與委蛇,皇后憂心兒子不和,皇帝看不慣太子的軟弱
在表面和氣之中,宴會持續了一個時辰便結束,朱景洪三兄弟遂告辭離開。
眼下已是臘月末尾,在正統十年即將結束之時,皇城之內各衙署都忙碌了許多。
對賬,記功,賞罰,擢黜這些事務都要在年前處理好,各衙署才能在正月安心休沐。
當然了,作為皇帝的朱咸銘會更忙,又是接見使臣又是賜宴臣下,全天基本都安排得滿滿當當。
皇帝本人忙起來了,對兒子的管束就會減弱,所以朱景洪又過了幾天輕鬆日子。
每天要麼跟侍衛習練騎射,要麼就是到上林苑找些年輕軍官打獵,主打就是一個「不務正業」。
當然了,朱景洪也沒落下學習,只不過不是去文華殿,而是往坤寧宮東殿去。
轉眼之間,時間來到臘月三十,也就是除夕這天。
即使到了本年最後一天,皇宮內依然忙得不行。
比如此刻在坤寧宮內,皇后就在召見誥命夫人,今日受召者皆位列一品。
此刻賈母也入了宮,此刻在正殿外廊跟一群夫人們說話,這在以往幾乎不可能出現,顯然是元春受封的影響。
外面的人在閒聊,而殿內受召的新晉一品誥命們,正聆聽著皇后的訓示。
正殿西側的房間內,十幾名宮女已準備就緒,她們各自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整齊疊放著鮮艷華麗的冠服。
顯然,這些東西將賜給外面的新晉誥命。
一切條不紊進行著,但有時候意外來得很突然。
因為宮殿很大,即使在白天,也需要額外的照明,所以此刻屋內有四個燭台。
本來也沒啥問題,可突然一陣大風吹來,把本來關閉的窗戶吹開後,直接吹倒了其中一盞燈。
剛好,蠟燭掉到其中一個托盤上,離得最近的宮女雖竭力挽救,可那件紅色賜服還是被燒了個洞。
「這這可如何是好?」
房內眾宮女連忙上前圍觀,看到衣服上的洞都嚇得花容失色,甚至都忘了去關上被吹開的窗。
領頭的女官也急得不行,這眼看著就要賞賜了,衣服壞了一件怎麼能行。
雖然尚服局還有存貨,可這來去至少好也得兩刻鐘,時間上根本就來不及。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怎麼回事?」
眾人定睛一看,卻是尚服局的女官,她來意味著賞賜將很快開始。
領頭的女官面露焦急,稟告道:「胡尚服,剛才風吹落燭台,燒了一件賜服!」
「什麼?」
胡尚服瞪大了眼睛,連忙上前推開身前擋著的幾人,便看見了被燒了個洞的衣服。
「你們這些蠢貨,未免太過毛手毛腳,這樣如何跟娘娘交代?」
胡尚服罵得厲害,心裡也在想著對策,可時間根本沒想法。
「好端端的,怎麼吵起來了?」
聽到這聲音,眾人便往門口望去,卻是百無聊賴瞎逛的朱雲笙,以及陪她玩耍的幾位侍讀。
沒等眾人回答,朱雲笙便進了屋內,笑著說道:「什麼好東西,讓我看看?」
眾人連忙讓開一條路,然後朱雲笙便看見,托盤上被燒了個洞的賜服。
「公主,他們辦事毛手毛腳,奴婢正教訓他們!」胡尚服答道。
朱雲笙卻問道:「馬上就要賞賜,你們可有補救之法?」
別看朱雲笙年紀小,卻也一眼看出了關鍵問題。
「奴婢正為此發愁呢,實在不行只有稟告娘娘,奴婢等聽候發落了!」
這個時候出岔子,受到嚴懲是肯定的,胡尚服也看得很明白。
「這衣服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