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掃地了。
然而朱景洪話鋒一轉,說道:「只是我有一點淺見,還望寧總督考慮!」
意識到朱景洪可能有不同看法,寧煥祥頓時警覺起來,只見他笑著說道:「十三爺有見解,臣自當洗耳恭聽,若有助益自當採納!」
這話反過來就是說,如果沒用處那就是廢話,而且有沒有用得他寧煥祥來定。
「準噶爾以騎兵為主,我卻不覺得我軍非得以騎兵抗之!」
不用騎兵對抗騎兵,難不成用步兵去打?且不是能否將其打贏,你連跑都跑不過人家
想到這些,寧煥祥已在心中判定,朱景洪的意見毫無價值,他只需要將其反駁就是了。
「十三爺,我軍如今騎兵眾多,若不以其抗之總不能用步軍去吧?」
「如此豈非舍長用短,自廢武功!」
雖然京營騎兵只有一衛,但各部盟土司外加行都司的軍隊,這些可大多數都都是騎兵,兵力上並不比準噶爾人弱。
所以用騎兵對抗騎兵,確實是堂堂正正的打法,連江慶盛等人也無法直接反駁,只能用所謂的聖意來壓寧煥祥。
「寧總督先聽我說完嘛!」朱景洪平淡回了一句。
他這是完全不按議事規則來,正常來說他該回答寧煥祥的質問,然後才能繼續講下去。
對此寧煥祥雖有不滿,卻也是無可奈何道:「十三爺請說」
「我欲戰,敵雖高壘深溝,不得不與我戰者,攻其所必救也這話的道理諸位只怕比我清楚!」朱景洪坦然自若道。
還別說,這句話被引用得很恰當,是孫子提出這個理論,本來基於雙方戰爭陷於僵局時,用以尋求突破的的策略。
「寧總督可知,敵之必救之處為何處?」
「還請十三爺賜教!」寧煥祥表面謙遜,實則卻是不以為然。
「我們擔心糧草轉運,那準噶爾人同樣如此,我們依靠的玉門關,他們仰賴的則是哈密城!」
「他們不敢來攻玉門關,我們卻可以直擊哈密城!」
作為準噶爾的東部重鎮,哈密城確實牆高城深,裡面儲存了大量的糧草軍械,並以此為核心供應所有準噶爾軍隊。
所以哈密城,確實是準噶爾所必救之處。
「十三爺可知,哈密城距玉門關,有近千里之遙」寧煥祥此刻已經想笑。
跑到千里之外,攻打哈密這等堅城,寧煥祥很佩服朱景洪的想像力,正常人確實不會有這等離譜想法。
「雖是千里之遙,但若以步軍行進,即使日行四十里,一個月時間總是夠了!」
「大軍多征馱馬,帶足兩個月的糧草,再以騎兵游弋於左右,可保安然趕赴哈密」
朱景洪的意見,跟寧煥祥簡直背道而馳。
前者是騎兵給步兵輔助,後者則是以步兵給騎兵輔助。
客觀來說,朱景洪跨越千里攻城的想法,確實顯得太過於離譜了,所以寧煥祥根本沒心思多問下去。
「十三爺,打仗不是騎馬郊遊,遠赴千里之外攻城,我軍勞師遠征且不說,敵方兵精糧足以逸待勞,我軍如何速速克敵制勝?」
「且遠行千里,糧草難以供應,一旦久攻不下軍心大亂,則覆滅不遠矣」
說到這裡,寧煥祥起身行禮道:「還請十三爺牢記聖上教誨,勿要任性妄為!」
為防止朱景洪亂插手,寧煥祥就只能拿出殺手鐧。
「我也只是建議,寧總督不必多想!」朱景洪找補了一句,而後他就沒有在多說。
朱景洪如此識趣,讓寧煥祥再度安下心來,於是繼續闡述自己的看法。
聽得出來,寧煥祥的準備很充分,所謂的利用騎兵打主攻,其中也包含有各種考量,聽起來還是很有可行性。
一番講述之後,寧煥祥的目光掃向北四衛等人,神色鄭重說道:「諸位此番作戰,只要參與其中,皆是為大明建功,待到報捷凱旋之日,本督會為所有人報功!」
「但若誰存有二心,執行軍令推諉搪塞,本督也將嚴懲不貸!」
「都聽明白了?」
最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