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是對所有人的警告,寧煥祥已做好殺人立威的準備。
「謹遵大人之命!」眾人皆答道。
接下來,就是更為具體的作戰部署,誰誰誰調動到那個位置,誰誰誰又承擔什麼樣的任務。
所有人都立下了軍令,而從始至終朱景洪都沒說話。
在議事這種場合,寧煥祥想要彰顯權威,他確實沒必要跟他硬碰,下來繼續解釋勸說就是了。
大概半個時辰後,所有作戰部署已全部議定,這場議事也就到了結束的時候。
眾人起身離開,朱景洪正要走,卻比寧煥祥叫住了。
「你們先走,我跟十三爺有話說!」寧煥祥對眾人說道。
於是眾人全都離去,現場只剩朱景洪與寧煥祥。
「十三爺,北四衛那幾位或許心有不甘,臣只怕會出事!」
其他所有將領,那怕是京營那些人,寧煥祥都有把握鎮得住,畢竟他也曾當過京營總兵官。
可唯獨他缺了侍衛親軍的履歷,對這幫天子近臣,他寧煥祥可就力有未逮了。
人家確實也是奉旨作戰,如今卻被安排在第二線,這官司即使打到御前,北四衛也能有話說。
想要人這些人服帖,寧煥祥就想到了朱景洪,他知道這位爺鎮得住那幫人。
「軍令已下,他們能有何不甘?寧總督多慮了!」朱景洪笑著說道。
如果僅靠軍令就能讓部將服帖,那統兵作戰就沒啥難度了。
「十三爺,若他們心有不甘,總是對戰局無益,此事臣不可置之不理啊!」
「若因此誤了戰事,辜負了聖上信重,臣便萬死難贖其罪!」
停下腳步,看了身側的寧煥祥,朱景洪忍不住開口:「行了行了,有話伱直說就是,何必扯那麼遠去!」
寧煥祥擠出一縷微笑,而後說道:「您與他們多有來往,若能出言規勸臣想定能勸服他們!」
轉過頭去,朱景洪徐徐說道:「那可未必!」
寧煥祥吹捧道:「有十三爺的威名,他們豈敢造次!」
「那我試試?」朱景洪逐漸轉變口吻。
「多謝十三爺!」
這件事就算議下,讓朱景洪收穫了一點點感激,雖然這基本沒啥卵用。
和寧煥祥分別後,朱景洪才返回營帳,就看見親軍和京營將領都在,顯然是在等朱景洪回來。
有苦想到來跟他說,朱景洪心裡非常高興,沖抵了些剛才議事時候的不快。
「參見十三爺!」眾人來到朱景洪面前行禮。
示意眾人起身後,朱景洪方問道:「都在這兒作甚?」
「十三爺,臣等有話要說!」
「進帳里說去!」
雖是七月,但外面已涼嗖嗖的,自然是帳篷里要暖和許多。
進帳之後,朱景洪示意眾人落座,然後便讓人沏茶招待。
「十三爺,您剛才說千里奔襲,真有可行?」
朱景洪答道:「千里奔襲說是奔襲,其實也可說是誘敵之計!」
「諸位想想,若他們偏師來犯則難建功,而若其主力大軍來犯,我們正可以提前決戰!」
「諸位以為我所言可有道理?」
至少不是全無道理,所以眾人陸續點頭,等待著朱景洪接著說下去。
朱景洪接著說道:「若以騎兵轉運糧草,帶足兩個月的消耗不難,所以接下里的關鍵問題是,我們能否在剩下的一個月里,把哈密城給打下來!」
「你們四個衛加上京營兩衛,火炮至少差不多有五百門,帶上個兩三萬發炮彈把哈密城犁一遍也夠了!」
幾萬發炮彈全砸進哈密城,這樣的打發聽得眾人心驚,最終只嘆自己格局太小。
他們哪裡知道,此戰術在後世有響噹噹的名號,謂之曰「達則給老子炸」。
「即使兩三萬不夠,那就再多帶些是了工部和兵仗局都攢了勁兒在造,咱們又不缺這勞什子!」
炮彈這些東西當然不缺,關鍵在於這東西要花錢,而皇帝朱咸銘更願意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