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真英,便是朴俊大的妹妹。
在十天前的女真兵亂中,她和家裡人走散了,後來遇到朝鮮的官兵以為得救,哪知道又被這幫人給擄了去。
正當她要被凌辱之時,因為長相出眾便被上官帶走,可這人還沒來得及辦事,又在政變中被殺。
之後,朴真英就被當「逆資」看押起來,再之後李暉開始籌備迎接朱景洪,朴真英就被選拔成了樂女。
可以說,在過去的十天時間裡,朴真英經歷幾次生死之變,期間她甚至忍不住想自殺。
此刻在這寒冷的夜晚,她是格外的思念家人,所以連喊話嬤嬤的話都沒聽進去。
然後,她臉上就挨了兩記耳光,管事嬤嬤冷眼出現在她面前。
朴真英連忙跪到地上,這是她近期養成的本能,遇到能管事都得跪下磕頭。
「別以為彈得好琵琶,就要高人一等」
「奴婢不敢!」朴真英顫抖著說道。
她不是一般的舞女,而是要在獻舞時彈琵琶,如她一樣的人還有九名。
「我告訴你們,今日你們要伺候的,乃是大明的襄王殿下,誰若是搞砸了的事情,不單是你們還有你們的父母兄弟,都只有死路一條!」
說這話時,這位嬤嬤也處於恐懼中,因為她作為這一支節目的負責人,辦砸了事一樣只能受死。
在這邊訓話時,另一邊明軍將領還有女真諸將,以及的朝鮮高官們都已到場。
現場說話聲最大的人,不是明軍將領而是女真諸將,好在這些人講的是部族語言,其露骨內容眾人不會聽見。
但他們這咋咋呼呼的性子,不止讓朝鮮文武官員不滿,連蔡傳勝等人也深感厭惡,只覺得這些人毫無禮數涵養。
四名都指揮使級的將領,此時圍了一個小圈子,聊起了接下來的事情。
「聽張臨說,殿下最遲在二十五就要離開,前往京城!」祁延澤說道。
趙成武接話道:「是該回去了聽說皇后娘娘,已經下了好幾次懿旨,催促殿下儘快返京!」
環顧左右,蔡傳勝笑著說道:「殿下就待這麼幾天,朝鮮人是得想盡辦法討好,畢竟花落誰家還未可知!」
對此,孫茂智卻另有看法,只聽他說道:「王位之歸屬,全在陛下一念之間,那對叔侄該儘快跟朝廷表忠心才是!」
「孫將軍這話說得不錯,王位歸屬全在陛下聖裁,可究竟冊封誰人陛下也要諮詢意見嘛!」
這時祁延澤說道:「而在當下,有誰比殿下更受信任?有誰比他更了解朝鮮實情?」
祁延澤是以右軍都督府都督僉事,出任的安東行都司都指揮使,所以他在京城的關係網要好,對京中一下情況看得更透徹。
在祁延澤看來,這位襄王和皇帝是真父子,由他繼承皇位再合適不過。
而且他也相信,懷有這樣的想法的人,在京營和侍衛親軍之中很多,也只有各地都司因離得遠,才會在這種事上缺乏敏感。
即使了解得到,聽了祁延澤這麼一說,在場幾人也覺得很有道理,至少他們提不出反對意見。
這時孫茂智又說道:「只是聽說,如今京中彈劾殿下者多,這要是回去了殿下只怕也不好過!」
一聽這話,趙成武極為不滿道:「那些人皆是搖唇鼓舌之徒,國家有難我等捨生忘死,他們倒在背後捅刀子!」
他不滿是有原因的,只因兩年前議定水師提督品級時,朱景洪意見是提兩級升為正三品,而文官們從中作梗就是不答應。
最後還是皇帝乾綱獨斷,通過了連提兩級的意見,所以他趙成武才有如今地位。
眾人議論之時,沒一會兒響起了曲樂聲,於是在場眾人都各歸其位。
幾息之後,朱景洪和高志文說著話,另有李暉李炯叔侄跟在後面。
等來到王座之側,其餘幾人就只能回自己的位置,唯有朱景洪和宦官侍衛們上了台階。
因是室外設宴,在這寒冷的天氣里吃的是火鍋兒,朱景洪看了一下有酒有肉有泡菜,食材還是非常的豐富。
考慮到可能下雪,所以在場所有座位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