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將死」之際,迎春沒有心亂如麻,而是開始回顧這無聊的一生,最終她的心裡只剩下朱景洪,這確實是她灰暗人生中唯一的光。
當然,相關的疑慮東宮學士們也提醒過,朱景源眼下確實顧不得那麼多,所以本身他也沒心思去想。
見朱景洪仍不開口,朱雲笙起身到他面前蹲下,再度祈求道:「十三哥,你可就我一個妹妹,難道你忍心見我跳火坑?」
「三妹,這種事你也可以找四哥和老六嘛!」
剛才發生的事,於她而言如同夢幻一般,但她知道這是真切發生的事。
朱景源想了想,隨後點頭道:「我說錯了他自是有其根基!」
見她還跪著不動,朱雲笙失笑道:「十三哥心疼了,你還不趕緊起來!」
「殿下,襄王之門人故舊,可謂遍布於軍中各處,近乎已有顛倒乾坤之力!」
朱景源想說些什麼,可又覺得蒼白無力,於是把話憋了回去。
沉默了幾秒,朱雲笙鼓足勇氣道:「妹妹的意思是,想想先看一眼,若不滿意才好拒絕!」
幾年前她就知道,自己這兄長是好色之徒,如今其實已見怪不怪。
他本想扶迎春坐下,可這姑娘實在被嚇得不輕,此時惶恐驚嚇到了極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歹平復了些心情,迎春起身顫抖著答道:「是!」
這番話術,讓朱景洪覺得很耳熟。
徐新安嘆息道:「殿下,厲太子車鑒在前,您已是別無他路!」
「三妹,你到這裡來,總不會是專為挑我的刺!」朱景洪面帶不滿。
這地方很偏僻,朱雲笙找來確實反常。
「十三哥~」
迎春努力繼續平復心情,同時整理著衣衫和發間配飾,她害怕等會兒讓人瞧出不對勁來。
聽到朱雲笙的再次發問,朱景洪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迎春,說道:「別跪著了,先起來吧!」
「是有此事,我意在聯合十三弟,共抗睿王進逼!」
「徐先生」
徐新安匯報了金陵及附近數省的事,主要講明了睿王勢力膨脹之快,讓朱景源心情變得很糟。
她跟迎春相處過一段時間,很清楚這位姑娘有多含蓄,可如今還是撲進了在景洪的懷裡。
「這」
本來迎春在裝傻,聽到這話哪裡還裝得下去,便在朱景洪懷裡手忙腳亂起來。
「你們能來,我就不能來了?」
反問之後,朱雲笙瞥了一眼迎春,心中只覺得很離譜。
何況十三哥喜歡,她朱雲笙總不能出賣兄長
徐新安立刻問道:「殿下可知,在這三次大戰之中,有多人因此而受拔擢?」
朱景洪如今勢大,這一切都是皇帝所默許,這份聖眷即便不是徐新安所言冠絕古今,在當下也稱得上是獨一無二。
這個理由很勉強,至少說服不了徐新安,只聽他接著說道:「即便襄王願與殿下聯合,且日後協力打倒了睿王,可那時候殿下又該如何壓制襄王?」
軍中實職官員最高為正二品,長期在一線統兵的將領最高為正三品,四品武官已是非常高的實職官階,五品則稱得上是中高級將領。
即使朱雲笙不拘小節,說起自己的婚姻大事,此刻也顯得比較侷促。
她本以為朱景洪會打趣幾句,可後者卻沒幹這「缺德事」,而是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想如何看一眼?」
這就是搞亂傳承的惡果,兄弟之間完全沒有信任,非得把對方搞死才會心安。
「徐先生老十三如此勢大,已有擅權作亂之能,為何無人奏明陛下,加以防備?」朱景源艱難發問。
朱景洪連戰連捷,在全天下都威名赫赫,朱景源當然也很忌憚他,眼下用的是驅狼吞虎之計,至於之後的事他沒想那麼多。
眼下離過年沒幾天,時間上已非常倉促。
「呃這個事情嘛其實很簡單」
這兩個字說完,徐新安走近了朱景源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咱們要掌握一支軍隊,以求關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