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猜測沒錯,消息確實已傳到了東宮,太子此刻非常之高興。
朱景洪親自下場,接下來就看老六如何拆招,這倆人斗得越激烈他的好處就越大。
和東宮眾人喜悅不同,徐新安則是另有所想。
眾人都覺得該坐山觀虎鬥,可徐新安卻覺得太子該做點兒什麼,比如主動出面平息這場爭端。
太子始終是太子,一切都該以大局為重,這才是堂堂正正之道。
所以在眾人退卻後,徐新安就找上了朱景源,向其闡明了自己的想法。
「但願陛下,還如往常一般,有舐犢之情吧!」王培安如此想到。
「殿下您想想即便襄王有破釜沉舟之心,睿王難道有魚死網破之意?」
前兩天,明明他已經提醒過皇帝,為了維護大明的形象,不能給侍衛親軍和京營定罪。
對此王培安看得很透徹,相比之下東宮那位徐學士格局就小了,連當前問題的主要矛盾都沒把准。
皇后的數落格外刺耳,寶釵只能低著頭安靜聽著。
只因今日隆武殿前校場內,當值的侍衛比以往多了三倍,且一個個都神色肅穆。
說句不太恰當的話,免職下獄三十多名將官,對侍衛親軍和京營都是不小變動,這種事就不可能是什麼狗屁案子能辦得了。
當值的中書答道:「在旁邊隆武殿,召集了一眾將軍們,聽說是要打馬球!」
可以預見,待她回到王府後,又少不了拿朱景淵撒氣。
越想朱景洪越覺得是這樣,畢竟被罷免的這些人,都是他朱景洪的擁躉。
握住寶釵的手,朱景洪說道:「咱們死活無關緊要,但不能讓楨兒他們受罪,所以我們只能贏」
那就冒出了新的問題,皇帝為何會樂見其成?
為何?
聽到這話,朱景洪不由得笑了。
內閣值班房內,首輔趙玉山看了通政司遞來的章奏,此時他也不免嘆了口氣。
可他思來想去,卻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因為歸根結底來說,朱景洪上午的行為,是把自己跟將領們綁定起來,是在以侍衛親軍和京營的名聲,脅迫都察院
當太陽西斜之時,一隊侍衛來到了襄王府,傳達了皇帝召見的旨意。
朱景洪面帶笑容,說道:「先生若是做客來,我當然歡迎之至,可若是為公事而來,恕本王不奉陪了!」
再說皇宮之內,消息也已傳到了坤寧宮,便引得皇后非常生氣。
陳芷毫不猶豫的跪下了,心裡已準備好聆聽訓斥。
朱景洪也很乾脆,以自身有罪無顏面見為由,拒絕了皇后的召見。
王培安沒著急走,而且非常誠懇提醒道:「殿下可知,今日之行徑,或將引得陛下震怒!」
襄王府閉門謝客,幾乎隔絕了內外聯繫,朱景洪擺出了接受審判的架勢。
徐新安嘆息道:「只怪他運氣不好吧!」
「說真的你若真是被廢,咱們做個普通夫妻,也就沒現在這麼累了!」寶釵比較樂觀的說道。
反倒朱景洪絲毫不慌,笑著告辭了府里眾人,跟著侍衛們就進宮去了。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朱景洪如今在軍中威望太高,確實已對皇帝產生了威脅,所以想著削弱他也很正常。
「殿下,請!」
於是乎,事情格局就轉變了,既有人支持質疑言論,也有人支持張儒林的審問。
「但願吧!」寶釵嘆了口氣。
今日終究情況不同,朱景洪便老老實實待在了原地,看著不遠處眾人縱橫馳騁。
「平息此事?如此豈不可惜!」朱景源心有不甘。
聽到這話,朱景源有些迷茫,於是問道:「先生此言何意?」
可這次事件,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所以眼下他很期待皇帝的反應。
「上司叫臣前來,讓我將殿下冠帽送還!」
但是,他只有這一條路。
跟著走了一陣,朱景洪發現自己猜對了,還真和上次一樣是在隆武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