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豐元年五月二十四日,元春攜元豐帝劉業自焚與乾清宮,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迅速的傳遍了整個京城,滿城慟哭,上至勛貴高官,下至平民百姓,皆縞素戴孝,整個京城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從黃昏後,神京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禁軍從步軍營手中接管了各城的防務,一隊隊禁軍向著永定門涌去,周邊的百姓嚇得紛紛躲回家中,戌時正,永定門方向喊殺聲震天,更是不時傳來炮聲,早就準備好的李進忠在賈璉的配合下將兵庫司打造的那批佛郎機炮全部偷運了出來,至於炮彈,能拿的都拿走了,剩下全部被扔進了防火的水池中。
為了防止禁軍從別的城門方向攻過來,指揮大戰的裘良直接命人將永定門通往其他城門的城牆炸開一大段缺口。
氣急敗壞的李彥敬親自趕來指揮攻城,不斷指揮著禁軍攻城,好不容易將大將軍炮從神武門拉來,還未開炮卻被永定門上調轉過來的火炮給炸翻了,無奈,李彥敬只能命人抬著雲梯攻城,然而神京的城牆太高,沒有任何攻城經驗的禁軍根本爬不上去,李彥敬只得作罷。
當晚,步軍統領衙門提督王知彰自縊死。
二十五日,李守中命人將從廢墟中收斂出來的元春和小皇帝燒焦的遺體裝入棺木,並服毒自盡的慈寧宮四位暫停與景山壽皇殿,有僧道誦經。
經過了李進忠的事情,李彥敬這才反應過來,忙命人前去賈家拿人,可惜搜了一夜,一個人沒見著,就連府里的下人也沒了蹤跡,一種不祥之兆在李彥敬心裡浮起,這不禁讓他想起了吳邦佐說過的話,可惜,自己沒放在心中。
次日,天色漸漸地亮了,皇城景陽鐘鼓聲大作,這是李彥敬和李守中等人召集百官進宮商議事情,他們想彌補小皇帝自焚帶來的影響,讓百官簽下這份請劉瑞進京登基稱帝的奏章。
以次輔孔方岩為首的內閣大學士以及六部堂官全部被關押在文淵閣偏殿內,和皇室親近的勛貴全部被軟禁在各自府中。
養心殿內空空蕩蕩,劉世安目光陰冷地望著下方,大半個時辰了,這座可以容納千餘人的大殿,此刻只有一百多名官員,還都是六部九卿各部衙的低級官員,像郎中、侍郎這樣的官員,只有寥寥數人,六部的重要官員幾乎都看不見身影。
這時,一名禁軍將領匆匆進來,附耳對站在殿中的李彥敬說了幾句,李守中和孫玉麟看見了,便低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李彥敬朝四周瞧了瞧,輕輕說道:「出事了,宣武門的禁軍發生了譁變,好不容易才鎮壓下去。」
「怎麼回事?」
孫玉麟一怔,和李守中對視了一下眼神。
李彥敬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劉世安,接著把頭轉向了孫玉麟,「有一種說法在軍中流傳開來,說是咱們為了私利將南下平叛漢軍的行軍路線透露給了洛陽,致使二十萬漢軍一腳踏入了包圍圈中....」
孫玉麟又是一怔。
李守中:「還有?」
李彥敬沒有搭腔,上前一步,將眼睛一一掃視站在殿中的大小官員,然後宣布,「從現在起,委屈諸位一段日子,這期間,殿中的大小官員,有一個算一個,一個也不許回家,統統在文淵閣偏殿待著。」
說到這裡,對著外面大聲喊道:「來人。」
殿外立時進來幾個挎刀軍卒,個個如狼似虎,對眾官員道:「諸位老爺們,走吧!」
殿中氣氛一凝,這些打著各自小算盤的大小官員儼如驚弓之鳥,紛紛望向首輔李守中,希望他能救他們,李守中輕輕嘆了口氣,指著那些軍卒,「好好照看諸位大人,不得無禮!」
那些軍卒仿若未聞,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眾官員都怔住了。
李守中不禁看了李彥敬一眼。
李彥敬微微一笑,微微一揮手,「照首輔的話做。」
「諾!」
只聽一聲暴喝,接著便押著這些官員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