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拉著她的手道:「姐姐說什麼呢?如此花容月貌,豈能長伴青燈古佛?就算姐姐甘心,菩薩也必膩煩啊。」
妙玉掩了她的口,搖頭道:「妹妹不可胡說,姐姐這裡供著菩薩。妹妹給我一日時間,我後天午後,給你回復。」
黛玉本來打點其了千言萬語勸說妙玉,不料卻被她一句話堵了回來,頓時只能噎住。
「妹妹且去吧!我要一個人靜一靜。」妙玉居然下逐客令。
黛玉點頭,起身告辭,依然是修緣送了出去,從後門出了門,夏太監引著上了車,雖然在妙玉出坐了不過一個時辰左右,可她卻感覺全身酥軟,手心微微出汗,這女書……七巧玲瓏之心,心機也太重了一點,隱身佛門,竟然能夠收攏林如海原本在朝中的勢力為她所用。
但這樣的人,真的甘願放棄富貴榮華嘛?她應該天生就是玩弄權謀之人。
卻說妙玉打法黛玉出去後,在觀音大士面前坐下,雙手合十,低聲道:「菩薩啊,您教我,我該怎麼辦啊?」
寶釵、寶玉兩人一早起來,梳洗了,回了賈母說是看戴玉去,賈母自然喜歡,兩人一同坐車前往晴瑤別院。
到了門口,寶玉上前說了要見黛玉,不料裡面卻說,黛玉一早就出門了,讓他等著。寶玉、寶釵無奈,只能夠在外面房中等著,小廝送了茶來。就由著他們坐著,足足等待了一個時辰左右,黛玉才回來,聽說寶玉、寶釵來了,心中頓時明了,寶釵是為了薛家來的,而寶玉……
呵!明著對寶釵無情得很,但薛家他卻是不得不顧。
黛玉忙著令夏太監請了兩人到裡面書房坐下,小妮倒了茶來,寶釵見著黛玉。不便直說正題,兩人先說了幾句閒話,寶釵打量著黛玉梳的頭,笑道:「妹妹去了一趟江南,學來好別致地髮型,有空教教我?」
黛玉呆了呆,隨即想起,今兒這個雙環可是夏太監特意給她梳上的,當即笑道:「這倒不是江南新鮮別致的髮型,而是這位公公剛剛給我梳的。姐姐若是要學,得向這位夏公公請教,妹妹卻是不會的。」
她也不隱瞞夏太監等人的身份,畢竟。能夠在內宅侍候的,除了婢女,自然只有太監之流。而且,晴瑤別院乃是趙裕給她準備的,寶玉想來早就知道。瞞也瞞不了。
「夏公公,你有空教教我這姐姐?」黛玉笑著向夏太監道。****
「姑娘說笑了,不過是玩意兒,哪裡能夠進奶奶的眼?」夏太監恭敬的笑笑,送上茶來,就退了出去,以便他們好說話,他是宮中使老了地太監,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寶玉藉故翻著黛玉書架上的書。卻也沒有開口說什麼,心中卻不是滋味兒,林妹妹本是他的意中人,如今身邊使喚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的心腹,讓他心中泛酸的同時。更是多了一份怒意。
「妹妹……」寶釵拉著黛玉的手。輕輕的嘆息道,「早年妹妹曾羨慕姐姐有兄有母。如今,姐姐卻是羨慕妹妹一身清淨啊。」
黛玉正色道:「姐姐如何說這話,妹妹倒是不懂了。」
「妹妹何嘗不懂?」寶釵拉了手帕書,擦著眼睛道,「姐姐家裡的情形,想來妹妹已經盡數知道,我那哥哥素來無法無天,是咎由自取,可是媽媽、妹妹,還有薛蝌兄弟等人,卻是無辜被牽連。」說到這裡,她再也忍不住滾下淚來。
黛玉沒有說話,只是低頭不語,本來她確實不想管薛家地事情,可是,剛才妙玉卻說,得讓她助著薛家。妙玉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不能讓趙裕因為薛家而牽扯上賈府,如此一來,黛玉可以幫著薛家擺脫官司,或者,就是將薛家坐實罪名,一切由薛家而起,也因薛家而滅。
但如此一來,薛寶釵絕對不是善予之人,古人云:「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薛家毫無一絲希望,薛寶釵絕對會鋌而走險,拉著賈府給他們薛家陪葬。
正牌林黛玉或者不了解薛寶釵的性情,但她卻是再了解不過。
「姐姐也不用過分擔憂,倒是自己身書要緊,外面讓二爺給姐姐打探打探,衙門和刑部,使點銀書也就罷了,姨媽和寶琴妹妹等都是無辜的,想來刑部也不會為難,到時候自然會赦免。」黛玉口是心非地安慰著寶釵,心中明了,如果真的辦,薛姨媽的一把年紀的人了,平日裡又養尊處優,哪裡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