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臣們能不知道鑄幣的重要性?笑話!
這些閣臣,哪一個不是從基層干出來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卻沒有任何表示,反而盯著張廷恩這個戶部尚書,原因何在?
說穿了,這些閣臣今天在會議之前已經達成了默契,那就是三個尚書的位子,才是會議的重點。承輝帝果然一開始就提出了調整工部尚書,郭衍繼任禮部尚書。
那麼,順延下來的不就是兵部和戶部了麼?
所以呢,才有了先提孫化貞,後提張廷恩。
心思在這上面的,鑄幣的事情,可以稍稍延後嘛,反正也不急於一時。
做事要有個輕重緩急,先後次序。
想的都挺好,就是沒料到承輝帝不按道理出牌。先說孫化貞,承輝帝表示有兵部尚書在手,調兵方便。眼下兩江欠稅的事情,還沒完結呢,等完了再說。
接著是張廷恩,沒想到承輝帝這次玩的更絕,你們不說是吧,我有打手!
關門,放賈璉!
賈璉是無所謂的,他一個小青年,說錯了也沒人過於指摘他。
頂多就是說他不成熟,年輕嘛,本來就不成熟。
至於說官場上的名聲如何,賈璉有那個玩意麼?我都沒有了,我還在乎個屁啊。
於是,就有了內閣會議上,借題發揮的承輝帝,把一干閣臣按在地上摩擦的場面。
回到位子上的賈璉看著都好笑,這幫人大概是想做事,也能做事。但怎麼講呢?
更在意屁股下面的位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閣臣兼尚書是默認的規則,三位新閣臣,只有郭衍兼任,別的都光著,心裡能舒服。但是不舒服又如何?承輝帝就是要這麼幹,誰能奈何?
這條胡蘿蔔,你想吃?總得拿出點成績來給朕看看再說。
你們能跟孫化貞和張廷恩比?他們做了多少事?你們做了多少事?
至於郭衍,承輝帝忽略了,雙標不行麼?再說了,人本身就是尚書。
事情又回到了承輝帝預想的軌道上,用的還是非常粗暴的手段。
這又未嘗不是一次服從性測試。承輝帝這裡叫帝王心術。
一干閣老謝罪後再次落座,這一次大家都摸清了皇帝的底線了,心裡有數了。
「民間私鑄銅錢一事,臣略有耳聞,然則太祖年間所鑄之錢市面上流通甚廣,故而很難分別私錢,查禁起來困難重重。微臣以為,若要禁絕此事,應下旨意令全國地方官員關注此事,一經發現,嚴懲不貸。」首輔孔照說話了,你看不是說的挺好麼?
說的不錯,但也就是正常處置,重視高度沒上來。
承輝帝不置可否,反而看向梁道遠,次輔嘛,你也說說。
梁道遠只能起身說話,他的意思也差不多了,就是只能指望地方官員,在哪發現的從哪查。也沒啥新奇的思路,一個接一個的發言,大概意思都差不多,事情很重要,必須要查清楚,今後要禁絕。但,也就是到這一步了,沒有繼續往下深挖。
承輝帝不說話了,目光游離,很明顯對幾位閣臣的意見表達不滿。
就在閣臣們想著,到底是哪裡沒對皇帝心思的時候,還是說這事情另有操作。
「嗯,此事回去都好好想想,回頭寫份摺子交上來,朕也要好好想想。」
承輝帝沒有立刻做決斷,反而是先放一放。
話鋒一轉又道:「李愛卿,此前坐鎮兩廣,對鴉片一事有多少了解?」
被點名的李馳完全沒準備,不過他也沒慌,站起後先沉吟數秒才開口:「此物於人有害,朝廷早有定論。臣在兩廣之時,曾下令禁絕此物。然則海岸線過於漫長,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民間吸食者,總有辦法買到此物。臣無能,請陛下責罰。
第二百三十七章 皇帝的胡蘿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