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都是人,是人就怕死,無可厚非。
而且他們和三省聯軍不一樣,他們都是雲南人,家人和族人也都在雲南,沒有後顧之憂。
大不了以後不當兵了,反正去留自由,投降能保一命,為什麼不呢?
當然也有不怕死的人,還在持刀反抗。
正常情況下,不怕死的只有三種人。
第一種就是腦子不清醒,或因酒精、藥品,或情緒失控,消除了對死亡的恐懼。
第二種就是覺得生不如死的人,因為種種原因,喪失了所有希望。
第三種就是真正有信仰的人,為了偉大理想或者偉大事業而獻身,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
不管信仰本身是對還是錯,只要堅定信仰,就可以為信仰而獻身。
死士就是這麼訓練出來的。
二戰時期,軸心國主要就是依靠第一種和第三種手段,既吃藥又洗腦,普通將士其實已經不是人了,變成了純粹的殺人機器。
大理府城裡還在反抗的將士屬於第三種,信仰忠孝仁義,這就是禮教的思想鋼印。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可是這種人畢竟是少數,南安郡王帶來的兵馬很快就將他們全部斬殺。
五府知府都很明智的選擇了向南安郡王效忠。
讀書人能叫投降嗎?那叫明哲保身,棄暗投明。
如果梅異志一直在翰林院做官,那他對禮教還是有信仰的。
可是,有了一定的閱歷,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他曾經的信仰早就崩潰了,可以說是不堪一擊,土崩瓦解。
而以他的能力和見識,還不足以重新構建出新的信仰和價值體系,因此投降是必然。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價值重構,又哪是那麼容易的?
絕大部分人,經歷過看山不是山之後,要麼價值崩潰隨波逐流,要麼同流合污平步青雲,這就是現實。
梅異志,沒意志。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沒有意志,又怎麼能承擔大任?
對於投降的將士,南安郡王對他們的態度和對三省聯軍不一樣。
願意留下的,可以直接打亂編制之後,編入南安王府軍,為南安郡王作戰。
不願意留下的,南安郡王說到做到,讓他們解甲歸田。
現在整個雲南都在南安郡王和土司的控制之下,南安郡王並不擔心這些人會拿起武器再來反他。
至於五個知府,南安郡王讓他們仍任原職,儘快回各自的州府履職。
仗要打,但是政務也不能荒廢。
至於控制這些文人的手段,不要太簡單。
第一,控制他們的家人,南安郡王會將五個知府的家人全都帶去雲南府。
第二,讓他們以知府的名義發布討伐隆正帝的檄文,檄文一出,在隆正帝那裡就身敗名裂了,只能跟著南安郡王一條道走到黑。
第三,權錢酒色,要什麼給什麼,至少南安郡王給的要比隆正帝的多得多。
正四品的知府,年俸還不到一百兩,收買他們太容易了。
但是這些知府只能負責內政,南安郡王任命王府軍的將領統率守城將士,負責城防任務。
沒有兵馬,這些知府對他也沒啥威脅。
對於大理百姓而言,被南安郡王控制大理府其實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短期之內不用再經歷戰亂之苦了。
控制大理之後,曲靖、澄江、臨安、永昌的四個知府都回去了,那四個府早已經被南安郡王從土司手中爭了過來。
南安郡王則帶著屬下和聯軍三萬俘虜,東去雲南府。
雲南布政使劉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