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兩銀子,芸哥兒借我父親這麼多銀子幹什麼呢?」賈寶玉心頭納悶兒,卻是轉瞬就見到紅兒離去,也沒有阻攔,隨後就逐漸忘卻此事。
只因賈寶玉本就是不諳世事的人物,哪怕是榮國府近些年來經歷了一些波折,卻仍舊不算是什麼大事情,沒有非得要到那等抄家落難的地步。
賈寶玉才走幾步路,就撞見了正在巡遊的賈芸幾個人,便是立刻就被賈政給發現了,臉色頓時微微變色,頗為不愉快,忙提溜了賈寶玉一句話,「你這個畜生,我們正在尋你,你這麼大半天又去了什麼地方?許久都找不到人,還不快點兒過來賠禮道歉?」
因賈寶玉許久沒有過來,賈政心頭頗為不爽賈寶玉的作風。
與後宅的女子廝混,算是什麼本事?男子漢大丈夫,必定是要出人頭地的。
而今賈寶玉仍舊還是這般頑童脾氣,落到外人眼中更是成為了冷子興嘴巴裡面的色中餓鬼,不成體統的風流登徒子,早已經不知道敗壞成一個什麼模樣了。
或許榮國府內部的眾人知曉賈寶玉並非此等人物,可外人卻是如此說,早已經敗壞了賈寶玉的名望。
即便是賈寶玉幡然醒悟過來,恐怕賈寶玉也無法混出什麼名堂來。
一時間,賈政也是頭疼不已,自己的女兒成為了貴妃,唯獨自己的兒子不成氣候。
古代社會,重男輕女,哪怕是賈元春成為了貴妃娘娘,賈政仍舊不認為賈元春的分量比賈寶玉更重。
只因為傳宗接代,光耀門楣的人物,始終還是要落到自己兒子的頭頂上去,斷然是沒有讓女兒來承擔起來這個義務的事情。
賈寶玉不成器,必定要影響接下來的幾代人的命運和前途,這亦是賈政不得不去擔心的事情。
而今榮國府內部賈赦與賈政面和心不和,若非是賈母還沒有死,恐怕賈赦早就動了分家的心思,將賈政給攆出榮國府去了。
只因為賈赦才是名正言順的榮國府繼承人,若非是賈母的偏心和挽留,對小兒子賈政以及孫子賈寶玉的偏袒,以賈寶玉和賈政等人的身份來說,是不能夠居住在榮國府內的。
只是糊塗人辦糊塗事兒。
古人以孝為天,賈母還沒有死亡,賈赦縱然是心不甘情不願,但是,又能夠拿賈政等人如何呢?終究也就只是自尋煩惱罷了。
賈寶玉不懂得這其中的道理,可賈政心頭清楚和明白。
只要賈母死了,賈赦必定鬧分家,到時候榮國府分崩離析就在眼前。
不僅如此,賈政以後也會死,到時候賈寶玉沒有什麼本事,又如何能夠養家餬口呢?
這亦是一個難題。
莫說是賈政看的清楚,便是賈母也是看的清楚。
本來賈母是打算撮合賈寶玉與薛寶釵的,圖謀薛家的富貴,讓賈寶玉以後能夠衣食無憂,至少靠著薛家的富貴,以及薛家的產業和生意,能夠維持這一代人的富貴,也就足夠了。
可惜,薛寶釵被賈芸橫刀奪愛,提前搶走了。
賈母心有不甘,卻也不敢阻攔,只因賈芸氣候頗大,薛寶釵又是薛家的女子,婚配的事情,她也干涉不得,也就只能夠任由著去了。
賈政自然清楚自己母親的心思,便是王夫人也有這樣的想法。
可惜,賈芸心頭微微嘆息一口氣,看著賈芸說道:「犬子卻是不成氣候的。這以後可怎麼得了!」
賈赦正在看賈政的笑話,心頭自然是得意和高興的。
賈赦的兒子賈璉與賈寶玉比起來自然是要高出不少的。
至少賈璉稍微還算是有些本事,應該不至於會餓死。
亦或者說是大哥笑二哥,五
十步笑百步罷了。
賈芸則是搖了搖頭,這幾個人都不成器,莫說是發展自己的仕途和經濟,便是守住這榮國府的基業,以他們的能耐都是痴心妄的。
除了賈政稍微好點兒之外,其餘人還真的不行。
不過,礙於情面,眾人都不會明說,鬧了臉紅,生了爭執,讓各家都不痛快。
旋即賈璉便是走出來打圓場說道:「寶玉,也就只是貪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