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初春的寒風格外寒涼,吹拂在人身上,難免發顫。
隨行途中,霍君羨與段七二人一同離去,他們由始至末,親眼目睹莫白雙親命喪風憐影琴弦之下,此時二人心中,正如同感受初春深寒一般,忐忑發怵,十年前的那一幕即將被莫白知曉,而他們卻始終無法將實情告知於他,他們不知從何說起,更不想再看一次生離死別的悲涼,所以中途便告離去。
且隨行之人當中,風憐影亦在其中,雖然他們是知情者,但又害怕自己將實情說出了,招致他人的恨意,是以如今,不管他們是否同去,埋藏了十年的這個劫數,風憐影都是要面對的。
「呆子!從未聽你提及你父母,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楚瑩瑩高胯馬背,悠然地行進之時,忽然問道。
「他們……!很普通的普通人!」被忽然問及雙親,莫白心中很是自責,自當初跟隨師父獨孤宏之後,便再也沒見過親人面,身為人子,想來難免愧疚。
其實他是想說,他對自己雙親的印象,都已經有些模糊了,只記得當初離開他們,送別之時望眼欲穿,滿眼不舍的樣子,想來心中一陣酸楚。
是時,風憐心跟著搭言說道:「能養育出天行劍主人這等後人,想必令尊令堂定是別具賢能吧!」
風憐心如此一番誇讚之詞,讓莫白不知如何作答,只得一笑付之。
「能做個普通人,未必不是一種福分!」此時薛長戈若有所感地說道,說罷抬眼看了看遠處,一片春意盎然,萬象復甦。
「薛掌門怎麼突然會有如此感慨!」風憐影隨即答道。
聽罷,薛長戈瞪眼看了風憐影一眼,而恰巧此時風憐影亦正轉眼看著他,兩人彼此相視一眼,之後風憐影秀美微聳,續言道:「莫不是薛掌門也想做個普通人?」
「不曾輝煌,怎談失落,不曾非凡,何甘平庸!」隨即,薛長戈仰天長嘆一息,朗聲說道。
而此時,不慣於馬背坐騎的於旭,坐在馬車裡,撩開車簾,探眼向外看了看,聽到薛長戈突發如此感嘆,遂應聲回道:「不甘平庸,才能非凡,不甘失落,才叫輝煌!薛門主,此話是否也應該有些道理?」
面對於旭的突然言語,薛長戈心中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觸,冷笑了一聲,隨後答道:「事非經過,任誰都不好評論是否道理,於家兄弟,此問在下還真知如何答你!」
薛長戈雖然言面上作此應對,但心裡卻聽出了於旭言語之中的不甘平凡,這與曾經的他頗為相似,是以他作聲冷笑,心中感慨。
儘管他們之間談論得如此起興,但莫白仿佛未聽進去半個字,此時的他一心只想早些見到分別已久的父母,但無奈楚王吩咐將行程放慢,難得走出王宮,沿途楚王玩興正濃,是以他也不好一人獨自快馬,歸心似箭般地策鞭飛馳。
而由始至終楚王端坐車駕之中,一言未發,聽著莫白他們之間的閒聊言語,心思暗想。
行進停停,幾日下來便已抵近舊時寒雁城的地域,如今重返故地,莫白只覺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卻又陌生,畢竟許久未返,幼時於此的種種記憶,頓時湧上心頭,只見他忽然翻身下馬,攤開雙手,閉上雙眼,將舊時的點滴逐一回想。
「他怎麼啦?」見他如此神態,風憐影有些疑惑地問道。
「快到了!」薛長戈應聲答道。
此地亦曾經是風憐影所熟悉的地方,自幼在寒雁城長大,城外周邊的山林水影也曾是她流連忘返之地。
正值此時,楚王於車駕之中喝令說道:「為何停止不前?」
「啟稟王爺,到地界了!」車駕一個隨行護衛急忙答道。
聽言只見楚王命人掀開轎簾,悠然走了出來,先是探眼掃視了四周一圈,隨後雙眼定住在了莫白身上,蔚然一笑,隨即走了過去,說道:「莫大俠,令尊令堂如果知道你此時攜名望而歸,想必足以慰藉他們的一片牽掛之心了,二老肯定會無比歡暢的!」
言下之意說的便是,莫白此時已是執掌江湖聖劍天行劍之人,身份不同往日。
「王爺!」聽言,莫白睜開雙眼,看著楚王,感覺此時的楚王雄姿颯爽,很有氣勢。
「此處乃
第二十章:如雷驚天悍長意;私心此結難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