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系團委辦公地本就集中,都在一個樓層,所以有個什麼風吹草動,都在眼前眼後,基本不可能瞞過誰,因此,薛書記被校黨委組織部來人找談話的消息,便以最快的速度在團委傳播開了。
時不過早上八點,薛向的辦公室內,人頭攢動,基本都是宣傳部的老人們。
「書記,要走了吧,都說是金子早晚要發光,可您這發光也發得太快了吧,咱們大伙兒可是真捨不得您,您給大伙兒說幾句吧。」
「是啊,說幾句吧,要說薛書記來宣傳部,就沒怎麼給咱們大伙兒講過話,再不講幾句,大伙兒以後都沒地兒聽了。」
「………」
薛向望著眼前一張張熟悉的笑臉,寫滿了真誠,心中亦是感慨不已,他來哲學系團委不過一年余,前後除了組織宣傳部眾人在上打了個翻身仗,其後,幾乎就是作了甩手掌柜,甚至連宣傳部辦公室都去得極少。卻沒想到,臨到要走的時候,大伙兒竟如此相送,怎不叫他動容。
其實,這回薛向卻是想得差了,這些機關的老闆凳心中都有一桿秤。歷數薛向分管宣傳部以來,從不多吃多占,耍權弄威不說,還把宣傳部打造成了四大部最矚目的所在,這讓冷了十多年的宣傳部眾人怎不感激?再說,其後的收入,雖然九成都上交了財務處,卻還是留下了一成,可就是留下的這一成,已經讓宣傳部眾人受用不已了。
如此種種,宣傳部眾人是打心眼裡滿意薛向這個分管領導。今朝,薛向高升,眾人心中雖然替老領導歡喜。可心中到底有幾分不舍,也有幾分擔心。不知道之後,宣傳部會落到誰的手中。再一想。不管落到誰的手中,可再想遇見薛書記這樣的領導。只怕也是白日做夢吧。
薛向揮揮手,止住眾人的鼓譟,他張張嘴,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竟彎腰,沖眾人團團鞠了一躬。接著,室內,便掀起如雷般的掌聲。
「姓薛的要走了,真不知道這小子走得什麼狗屎運。新聞中心副主任,一步登天啊!」
劉高辦公室內,張錦松聽見那邊的掌聲,嘟囔了一句。
劉高看了張錦松一眼,長嘆一聲。沒有說話。其實,他得到這個消息,甚至在薛向之前。當時,聽汪無量言說薛向要調出團系統,他心中還有幾分慶幸。畢竟,這些日子,雖然相處不錯,可薛向的莫測總歸讓他放不下心,少了這個看不透的人在身邊,劉高自然長出一口氣。可待他聞聽薛向竟是調入黨委宣傳部,且享受副處級待遇,這近乎連升兩級,已然超越了自己的官職,劉高心中便是深深的無奈,竟是連嫉妒的心思都提不起來了。
薛向走了,輕悄悄地走了,拒絕了周正龍和劉高提出的歡送會,倒是收了二人送的一本一筆,外加抱著辦公室桌上的那盆仙人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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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京大校長辦公室內,校黨委組織部長謝賢向周樹人匯報了群**況。
周樹人聽完,眉峰一揚,笑道:「喔,沒想到小傢伙不只是能折騰,也很懂顧全大局嘛,看來年少也未必輕狂啊。」
原來,薛向的群眾調查結果非常好,哲學系團委從上到下,就沒有不說薛書記好話的,種種溢美之詞,幾乎弄得組織部下去的幹事以為是眾人先套好詞兒的。本來這種群調一般也沒誰說壞話,畢竟誰都知道是走過場,且人家又是高升,沒必要無端得罪人。可像這種眾口一詞的死命吹噓,組織部下來的幹事,十數年群調中,幾乎都未曾見到過的。因為,他生怕是眾人對好詞的,一改尋常的群調只談話數人,而對薛向的群調,竟是訪談了足足十五人,且四大部都涉及到了,可得到皆是頂好的評語。
是以,這會兒周樹人聽完謝賢的匯報,才難得露出了笑臉。說起來,原本一個新聞中心副主任上任,用不著他這位京大的最高領導過問,可那日會上,周樹人拍板使用薛向,完全是基於一時激憤,只求能得一員良將,扭轉京大被動挨打的局面,其實壓根兒不知道薛向的真實情況,待得雷補思補充說薛向年方十九,當時,周樹人心中也是咯噔以下,畢竟十九歲的團系幹部還說得過去,可十九歲的黨內幹部,且是掛了享受副處級待遇的牌子,那真就有些駭人聽聞了。
然而他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