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正常,官行如舟,不進則退,薛家人躥起太速,不知多少人眼紅。
薛家走順風時,鋒芒高熾,外人不敢輕動,可只要稍露頹勢,宵小之輩難免上竄下跳,這倒也符合官場上跟紅頂白的常態。
若是沒有郜向東,薛老三往死了辦康熙,也就罷了,可有了郜向東這條大魚,這次反擊,自然就有了新的政治含義。
薛向要用這次亮劍的機會,展示薛系的力量!
短短數個小時,薛系出手,引動東北三省的一場颶風,而又能在最短的時間,將一切消弭於無形,把對手乾淨利落地斬落馬下。
而那些有心人皆能從此次行動中,清楚地瞧見薛系的肌肉,再想窺視薛系,希圖在薛系身上謀利,那就得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這個牙口。
薛老三這份心思,並不難猜,胡黎明能猜到,江朝天自然也能猜到。
所以,這位江衙內才會在電話里暗示丁世群該棄的棄子,就得放棄,跟他沒多大關聯的人物,無須理會。
江朝天如是說,不過是照顧丁世群面子,因為,他既然猜出了薛系要顯露力量,那必定全力一擊。
在這種情況下,以丁世群的能量,想保任何人,都保不住,薛系目標明確,不惜代價了,丁世群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勞,還不如順水推舟,後退一步,隔岸觀火,以全顏面。
結果,丁世群沒聽進去,一意孤行,結果鬧了個灰頭土臉。
………………
次日一早,薛老三送小晚踏上北上的火車後,在耿福林的陪同下,再度造訪蜀中第一鮮,尋了崔胖子,直抒來意。
若是前日,崔胖子少不得要死抱著看家秘笈不放,可經歷了昨日一幕,薛主任的凶威已然深深印在崔胖子腦海里,干殿下如此兇殘的惡少,在這位薛主任面前也只有跪地自摑的份兒,讓他崔某人拒絕,這小命兒要是不要。
薛向方道明來意,崔胖子便膽戰心驚地表示了同意,他原以為對方是巧取豪奪,哪知道人家還真肯講道理。
薛老三開出了兩個方案:其一,一萬人民幣買斷崔胖子手中的秘方,除蜀中第一鮮自用外,一個名叫「蜀香王」的廠子擁有秘方的獨家運營權;其二,准許崔胖子以技術入股,將來這「蜀香王」,有崔胖子一成股份。
崔胖子想都沒想,就選擇了第一個方案,在他看來,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一萬元,在如今這個年月,放諸個人,絕對筆巨額財富,崔胖子的蜀中第一鮮,雖然生意火爆,門面大擴,除去開銷,每年結餘,也不過數千。
如今,僅憑一個秘方,就能收入上萬元,他真是再滿意沒有了。
至於條約中規定秘方所有權自此歸屬薛向,不得外傳,崔胖子不僅無異議,還覺多餘,他蜀中第一鮮全靠這秘方取勝,自己哪裡會外泄,甚至還擔心薛向得了秘方,不小心泄露了呢。
當然,第二個方案,崔胖子也不是沒過問,可待聽說這個「蜀香王」只存在於紙面上,甚至連架子都沒搭起來,他就徹底失去了追問下去的興趣,一個現成的大餡餅,一個還不知大小的畫餅,傻子都會選。
始料不及的是,若干年後,蜀香王一飛沖天,最終在明珠證券交易所上市,上市當天,蜀香王市值就衝破了十億人民幣大關,崔胖子遙想當年的選擇,悔得腸子都直打結,逢人就說自己是消逝的億萬富翁。
………………
談妥了合同,薛老三不顧耿福林的挽留,匆匆踏上了西去火車。
次日下午兩點,他才趕到了雲錦,一天一夜,反覆驅馳,除了薛老三這鐵打的身子,誰又受到了。
方回到辦公室,戴裕彬便趕了過來,顧不得給薛向泡茶,捧著一摞文件,就擱上了薛向的辦公桌。
「看來,我出去的這兩天,同志們的工作做的不差啊,轉瞬就多了這些屋子,再有三五天,恐怕就得完工了吧。」
薛老三押了口茶,心裡念想著歸途所見的浩大工地,笑著問。
戴裕彬皺眉道,「首長,您還是先別得意這工作效率了,真金白銀撒下去,什麼事兒辦不了,可您才離家兩天,知道賬上空了多少錢麼,那二十多萬早花幹了,賬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