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王座最新章不過,姜朝天卻未問出聲來,父親口中的露出的意思已經足夠多了,這次陳英年上位恐怕意義深刻,其中還有著更深層次的合縱連橫。
「對了,今天在京城飯店遇見薛向了,恰好,他作陪馮京,雙方起了點齟齬,我看薛向穩坐如山,恐怕又有一番成算,此人狡計多智,父親欲謀定大事,我看還需從速,以免夜長夢多。」
這些年風風雨雨地過來,對薛向這朵奇葩,姜朝天通常是高看好幾眼。
其實,他不贊成自己父親運作陳英年,倒非是覺得陳英年過那啥,而是陳英年卡的是馮京的位,這一下,自家便算是正面和老薛家撞上了,十分不智。
可運作已然開始,幾方都動了力氣,這時候想說「收」,未必容易。
是以,姜朝天並不講泄氣話,只是提醒自己父親,薛向已然攙和其中,不可輕視,儘快定奪,將人事落實在字上,無使再有反覆,亦免了薛向尋可趁之機。
歌洋同志哈哈一笑,拍拍姜朝天肩膀,站起身來,「朝天,你是高看薛向呢,還是高看自己。好吧,你好好在家休息,我下午還有個會,晚上咱爺倆好好喝幾杯,世群聽說你回來了,也會過來。」說完,便自離去。
姜朝天捧著茶杯,怔怔不語,念頭轉動,不禁莞爾,心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薛老雖然智計出,可眼前之事,根本不是他插得上手的,大局基本底定,便是整個薛系齊動,也無抗衡的機會,薛向便是再逆天,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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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的居庸谷,人跡罕至,鳥獸繁衍,正午時分,艷陽高照,一輛波蘭產的大紅波羅乃茲,沿著一條京城地圖上不曾存在的盤山小,緩緩攀沿而上,燦烈的陽光灑在波羅乃茲的車上,好似一道火雲在碧海綠濤間翻滾。
紅雲燒到半山腰,忽的西行向下,開了約莫五分鐘,地勢逐漸平緩,原是到了谷底。
時逢初夏,春意正濃,並不開闊的山谷內,花成鬧,碧草連茵,鳥鳴蟲唱,一片爛漫,車在一片平緩地綠草地上停了,陳英年下得車來,徑直朝前方的茅屋行去。
不錯,這居庸谷間,還住了人,而且單看這盤山公,隔五里便能瞧見的崗哨,當知此處居住的絕非常人,甚至透過茅屋的屋頂,可以看見電線和電話線是接進屋去了。荒谷之中,居然接了電話進去,這該是何等所在。
茅屋造的很是寬大,以目測之,長約五丈,寬約丈,整體布局北方四合院,堂屋共兩側廂房,和前方柴扉,四面合圍,中空便成了院。
茅屋靠正門和柴扉相接的籬笆柵欄很低,方及人腰間,陳英年遠遠便看見成老躺在院中的靠背椅上,身上搭了毛毯,似在午睡,鳥語花香,鶯啼蝶繞,當真是休憩的好地方,陳英年暗贊了聲「老頭好享受」。
瞧見陳英年醒來,成老身後伺立的老邢緊走幾步,搶在陳英年推門前,將柴扉打了開來,掐聲道,「英年同志,成老這幾日休息不好,轉入此處,才算稍有好轉,剛剛睡著,您看能不能等會兒。」
老邢約莫五十歲上下,頭髮花白,背脊卻是挺直,若是叫旁人看見他對區區一個副省級幹部,如此口氣言語,非驚掉一地眼珠不可。
作為成辦主任的他,跟隨成老數十個春秋,早被高層權力場,作了成老的代言人,尋常省部大員要想見他一面,都得提前約好,便是中樞政局見了,也多少和顏悅色。
可今次,老邢對陳英年說話的口氣,已經不是禮貌,簡直稱得上恭敬了。
「就他睡不好,當我天天能睡的香,你是不知道我中午在外面受了一肚氣是吧,再說,是他叫我來的,又不是我要的,這下倒好,把人叫來了,他自己卻在此間穩穩躺了,跟我耍什麼威風。」
還沒怎麼著,老邢也沒說什麼過激的話,他便暴跳如雷,粗著嗓大喊大叫,擺明了是要把成老吵醒。
果然,酣睡的成老咳嗽一聲,輕輕翻了個身,身上的老山羊毯便滑落在地,老邢一個箭步跨過去,將成老扶了起來。
站直的成老,和躺著的成老似乎是兩個人,躺著的,就是個尋常老人,可一旦成老站直,虎目張開,渾身的威勢如水銀瀉地一般,幾乎能讓站立他周遭之人不自覺便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