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饒是孫兵帶的這四位都是好手,可對面的不是階級敵人,而是市直機關的幹部,且老頭子和婦女,小丫頭都有,誰敢胡亂動手。
一邊蠻橫下手,一邊放不開,戰鬥的結果,自然毫無懸念,片刻,孫兵幾位,便被趕下樓梯道去。
「蘇,蘇……你欺人太甚!」
洪察一張威嚴的國字臉,這會兒快氣炸開了,面容扭曲,胸膛起伏,惡狠狠地盯著蘇曉嵐,仿佛要活吃了他。
奈何,更年期的女人,就是這個世界的神獸,豈是洪察這種凡人對對抗的。
蘇大主任是眉頭都不皺一下,老臉帶笑:「洪局長,你該感謝我才是,同時,我勸你回去,也好好學習學習公安守則,和黨政幹部的拒捕條例!」
蘇曉嵐話音方落,洪察起伏的胸膛忽然平靜了,因為他知道蘇曉嵐說的沒錯,這會兒,人是帶不走了。
因為,薛向是市委督查室主任,這個級別的幹部,不可能是他公安局說動就動的,就是涉及人命,他也得先將相關書面材料呈報市委紀委,待紀委領導審核後,公安局才能走刑偵程序。
洪察作為老乾警,自不可能忘記這條,其實,他來時,市局那邊已經在準備相關材料了,沒準兒這會兒已經呈送到了紀委。
奈何,時間倉促,他手中並未有紀委或者市委的批文,要動薛向根本不可能。
話至此處,您可能就要問了,既然洪察知道這個破綻,為何還來?
這就是洪某人的老奸巨猾的所在了,不錯。他是沒紀委的批文,可他這堂堂市局局長都出面了,要帶走薛向,尋常人誰敢問他要文件,誰又知道他手中沒有文件。
偏偏蘇曉嵐跳了出來,更年期的女人一出手,不但氣場上完爆他洪局長,更重要的是一擊打在他洪局長的七寸處。
沒辦法,誰叫蘇曉嵐是市委辦公廳領導。他洪局長即便是有紀委批文,要帶走市委辦公廳的幹部,也得先跟他蘇主任出示,
所以,這個破綻對別人來說。很難窺破,對蘇曉嵐來說,簡直就是擺在眼前。
這下,洪察徹底坐蠟了,恨得牙痒痒,卻偏偏拿這個老女人一點辦法也無。
思及再三,他咬牙道:「哼。蘇主任,請你弄清立場,我可以明著告訴你,薛向是明定犯罪嫌疑人。已是確定無疑的事兒了,我勸你還是撇開關係為妙,你護得了一時,卻護不了一世。我現在就去紀委找程書記!」
蘇主任方要諷刺幾句,忽然。她背後的門打開了,著一身血衣的薛向立在門前。
薄唇,挺鼻,劍眉,星目,頭髮有些雜亂,平靜依然掛笑的臉上,絲毫讓人瞧不出他方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更看不出,這位薛主任對未來必然襲來的驚心動魄,有絲毫掛懷。
細說來,薛向此前閉門不出,就是想以局外人的身份,看看眼前的局勢,看看各人的嘴臉。
好在結果令他欣慰,他此前送出的人情沒有白費,而更重要的是,他至少知道了表面上的對手——洪察。
不錯,薛向知道洪察不是幕後推手,因為他二人可以說毫無交集,但此時,洪察這迫不及待想抓走他的表現,至少讓薛向確定了短期目標。
而這一點,不隱在幕後,一時間,還真難以發現的!
「蘇主任,我想請半天假!」說話兒,薛老三笑著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那一灘血跡,意思是他這種狀態上不了班兒。
眾人方才見薛向臉上掛笑,就已經在驚嘆這位薛主任的神經強大了,這會兒見人家張口就來了這麼一句,大伙兒都不知道這位薛主任到底還有沒有神經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位還敢說請假!
「想都別想!」洪察脫口而出。
「准了!好好休息半天!」
蘇曉嵐橫了洪察一眼,反調唱得洪察只想吐血。
薛向越鎮定,蘇曉嵐越心安,再說,她此番赴京,薛向人雖不在京城,卻是知會過薛系在京的大員,好好接待了她蘇主任。
除此外,蘇曉嵐出手,自然還有其他原因。
一則,龐大的薛系橫亘天際,蘇曉嵐相信局勢就算崩壞,又能崩壞到哪裡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