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也帶走了她的笑容。
她原以為,自己就是這般性情淡定的人。可自從認識了雲殊,她才發現,原來不是自己性情淡定,而是過去的自己一直不那麼開心,一直未曾體會過真正的幸福。
他來,開了她的眼界;他走,又將她送回更冷的冰窟。
「公主,太子殿下來了。」
天錦回過了神,辛夷不知何時進來,向她通報。
「他來做什麼?」
「他要見雲公子。」
天錦眉宇微斂,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你告訴他,我把他放走了。天色不早,沒什麼事也不用挽留了。」
「是。」辛夷沉聲答應,神色凝重的退下。
一會兒的功夫,外面傳來嘈雜的呵斥聲,緊接著,帳篷的大門被人無禮掀開。
「天錦,你這是什麼意思?」
來人一身漆黑繡金的勁裝,腰配長劍,原本英俊肅穆的臉上,也因為剛才的消息而變得怒氣騰騰。
「我沒有什麼意思,我就是將他放了。」天錦坦然視之,毫不避諱的說著。
見她如此態度,太子更是生氣,
「太子殿下……」
「滾開。」辛夷還在攔著,苻宏一把推開她,再要阻攔時天錦抬了抬手,讓他進來。
「你連謊都不會撒嗎?你就不能說他病死了嗎?」原本該私下交流的話,被說得很大聲。也許是很生氣,然而更多的好似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她現在是大錦軍的少帥,已徹底進入了皇權的中心,不再是運營里操練將士的小丫頭,也不再是只需要和下屬交流的直率將軍,她是要進朝堂議事的人。那是個殺人不用刀,吃人不見血的地方。是真正可以將恨意隱藏十年,然後再悄悄弄死對方,還能讓其表示感謝的兇殘之地。
就這樣自負爽直的性子,固執冥頑的處事手段,被人掐害都是遲早的。她還不嫌事大,自己給自己找事。
天錦毫不在意他的話語,反而鄙視這種提議,「我天錦向來行事磊落,不需要這些遮掩之詞。」
「好啊。」太子也是氣到冷哼,「那你說,我現在該不該治你的罪?」
「你治不治我的罪,跟我有什麼關係?」天錦瞥了他一眼,言語充斥著恨意,「你也可以像之前拿下雲殊那樣將我拿下,治個殺頭治罪,我絕無怨言。」
太子聽這番口吻大概是猜到七八分,「說到底,你就是要維護那個雲殊。他在你心裡就那麼重要嗎?」太子停頓了片刻,放緩聲音,「天錦,你什麼時候也這麼感性了?」
什麼時候?
是啊,真叫人詫異,她天錦怎麼也變成個感性的人呢?
誰都知道天錦公主自幼便能騎馬打獵,別人家女兒都在學繡花的時候,她已經在軍營里接收嚴苛的訓練。她不叫苦不叫累,更不會流淚。所以她冷靜、她無情、她理智。
可是終於有一天,出現了那麼一個特別的人。
於是她衝動、她流淚、她感性。
原來,她並不討厭成為一個女孩子。
天錦從上面走下來,毫無顧忌道,「總之,人我已經放了,你看著辦吧。」
太子的怒意席捲而來,大聲喝道,「天錦,別以為你是大錦軍的少帥,我就不會懲罰你。也該是讓你認識一下真正的制度權衡了。」
「你以為我會怕嗎?」天錦眉目如劍,桀驁不馴。
此時兩人劍拔弩張,辛夷走了進來,匯報道,「公主,有士兵來報,大營的外面有人嚷著要見少帥。」
天錦看著太子兇狠道,「什麼人都跑來見我,不見!」
辛夷並沒有退下,而是呈上一物,「那人將此物奉上,說是公主的許諾,不可失約的。」
天錦緩緩接過那物,身上的煞氣瞬間蕩然無存,微愣後輕聲開口,「讓他進來吧。」
太子有意多看了一眼,那不過是一個紫色香囊,下面有一個小小的玉墜,並無其他特別。
可是這對天錦來說是一種什麼感覺了——就好像從寒冷的暴雪季,一下跳到春暖花開氣候剛好未央春。
他回來了。
他還是回來了……
天錦明明在心裡暗暗
第329章 番54 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