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後面的一位少女哭著走上前來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說一聲就去死。你解脫了,倒讓我們受罪。何不告訴了我們,好讓我們一起跟你去了。」
珊珊抿了抿唇,淚水漣漣。
「好姑娘,我這把老骨頭還沒死,你就莫要去尋死。」說著又點了點旁邊的人,「還有你們,都不許去死。」
老夫人狠狠喘了口氣,厲聲道,「我們謝家有老死的、病死的、戰死的、殉國的……就是沒有自殘的。你們放心,只要我不死,你有你們安生之地。」
「姨母,我們現在無處可去,扣了罪名我們就都是罪女了,除了一死,還怎留得清白。」
「你們放心,大不了姨母都給你們找了人家,將你們清清白白的嫁出去。反正家裡能說得上話的都沒了,他還能扣什麼滅族大罪嗎?」末了,老夫人的語氣又低迷下去,握著手心裡的纖纖玉手,萬分心痛,「只是可憐姑娘們,現在的情況,恐怕是嫁不得與你們想匹配的人家了。」
眾人哭成一團,卻又無計可施。
「姑娘們,委屈你們了。」
老夫人聲聲催淚,就是站在旁邊的僕人、下人見得都分外傷心。
妙妙聽得珊珊自盡的消息連忙趕了過來,她沒有進屋,在外面默默聽著。
她們都是豪門貴女,竟落得要下嫁避禍的下場。
葉飛站在她的身側,沉默無聲的看著她。
妙妙喃喃一笑,眼淚像珍珠般墜了下來。
「也好,總算……有個落腳的地方,總比做了娼奴強。」
太守府,錦園。
「錦兒。」劉裕像往常一樣,下了朝便到錦園裡來。
天錦抬頭看了一眼,便又默默無聲的撇向其他地方。
「錦兒,還在生氣了。」劉裕低聲下氣的走進她,似乎沒有她的首肯,連坐都不行。
劉敬宣一事確實讓天錦惱怒,但事已至此,她生氣又有何用?
她只是在不斷的反思自己,關於離去的人,關於虞美人的未來……
劉裕走到天錦的視線對面,正色道,「錦兒,在我劉軍里,每一個兄弟的死我都會記在心上。我曾對我的兄弟們發誓,所欠的,必然有所還。我不會讓敬宣白死,我也會用事實證明給辛夷看,讓她離開你是錯誤的。」
「不管是有所還,還是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錯誤,這都是之後的事情。我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避免悲劇的發生。」天錦深邃的眼睛,直視著劉裕,加重了語氣,「避免更多的犧牲。」
劉裕頓了頓,略掙扎了一下,道,「那好,有一事勞煩你拿個主意。」
天錦再次移開視線,沒有接話。
劉裕自行開了口,「謝家該怎麼處理?」
天錦心頭一頓,眉宇微微一凜,「……」
「很多人給我建議,讓我斬草除根,不要放過謝家的任何人。」劉裕如實說著。
天錦冷笑,反問,「謝家的人就這麼讓他們害怕嗎?」
是的。
或許他們不承認,但事實上謝家就是會引得他們將其滅門。
「謝家有著百年底蘊,無論文壇、政壇、軍事上都是人才輩出。雖然現在看上去已沒有了能人,可誰又知道十年二十年之後,會出現個什麼人,再次讓謝家煥發生機了。」劉裕所說的,真是那些人說陳述的,句句在理。
天錦豁然回首,目光灼灼的看向劉裕,質問,「那有如何?謝家滿門忠烈,就算十年二十年之後東山再起,那也是百姓們的福音。」
「那只是你一廂情願。」誰也不知道未來是怎麼樣的,誰也不知道謝家在二十年之後是回來報效國家,還是斬殺仇敵。
他們都不願給這個機會。
「如果你願意相信,放過他們又有何不可?」天錦沉下聲音,直視著劉裕目光閃爍,「謝家確實是赫赫有名的門閥貴族,你打壓貴族,謝氏便是首當其衝。謝家該死的人也都死了,最後能說得上話的也一早被綁了去。你隨便放點風聲謝府便亂作一團,你們知道他們最近在做什麼嗎?」
天錦越說越震怒,說到最後幾乎嘶吼起來,「他們在嫁家中的女孩子。赫赫有名的謝家嫁女,連個奏樂都沒有,什麼禮節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