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謝石的心情很不好,甚至可以說很糟糕。
一大清早,就知道了天錦昨晚曾兩度失蹤。天錦一直都想離開,他是知道的,也防備著。可他沒有想到,自己對她那般掏心掏肺寵愛,卻依舊留不住她的心。
這讓他有些動怒,暫時有些不願意去看她,陪她用早膳了。事實上,他也這樣做了。
早膳他是獨自在書房裡的用的,提了筷子卻吃不下。他剛揮手讓人撤下去,晉帝的聖意就到了。
聖意里責令他,帶著新娶的姨娘即日進京面聖。
謝石將信件和密折拿在手裡又看一遍,簡直要氣笑了。原來這就是司馬道子把天錦送給他的用意啊。
「來人,去把謝琰喊來。」
謝琰也是剛剛起來,昨夜睡得晚,剛起來下人就來傳來。他火速收拾了一番,就過來了。
「六叔,您找我?」
謝石「啪」地一聲,將信件和密折摔到他面前,」「你看看,快看看,司馬道子無所不用,無恥極了。」
謝琰先是一愣,瞬間意識什麼,連忙把信件和密折撿了起來。
這信件正是當日司馬道子給寫晉帝的告密信,信中痛斥謝石勾結外敵,圖謀不軌,誣陷謝氏一族通敵叛國。
謝琰從頭讀下來,臉都青了。再看看手中的摺子,晉帝居然還真相信了司馬道子的話,責令謝石帶著天錦前往建康。
謝琰拿著摺子的手抖了抖,心裡慌了。
天錦可是北錦的公主,如何能去面聖?可這話,他卻不能說啊。
謝石生夠氣,也冷靜了下來。明知道這是司馬道子的陰謀,他還是把天錦留下了。他早就是做好的一切準備,事到臨頭又有什麼可氣的。
只是有一事,卻讓他想不明白。
「我問你,天錦是不是跟北朝錦公主長得很相像?」
謝琰的手又抖了抖。
謝石的雙眼瞬間眯了起來,追問:「是不是很像?」
「是。」謝琰垂下頭。
謝石怒道:「那你為何不早說!」
謝琰:「我沒想到司馬道子這般無恥。」
謝石冷哼。
「可她畢竟不是錦公主。」謝琰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不能慌不能亂,他只有騙過了自己,才能騙過謝石,甚至騙過晉帝。
「她只是一個跟錦公主長得相像的女子」
「六叔你應該知道的,錦公主神武,是北朝不敗女戰神。若非是我騙了她,背叛了她,那一戰,我們根本沒有贏的勝算。」
「可是您想想天錦,她屢次被人暗害,一點防備意識都沒有」
「她又是司馬道子故意送來的我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她原本是廣陵城勾欄院裡的一個舞伶。那勾欄院無故失火,裡面的人全部葬身火海,可她卻不知道怎麼活了過來,還成了司馬道子府上的人。」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肯定沒有這麼大的本事,那把火是王國寶放得,人也是他帶去山陰的」
謝琰從來沒有一口氣講這麼多話,可他不得不講。到了這種時侯,他既不能讓天錦出事,也不能讓他六叔無故蒙冤,讓謝氏一族陷入困境。
「原來如此。」謝石明白了。
對天錦上心之後,他也派人查過天錦的背景。得到的結果,與謝琰說的差不多。
謝石並沒有懷疑侄子在說謊。
只是司馬道子將天錦說與錦公主,加上她們的名字又像的這麼微妙,他不得不找謝琰來問個仔細。
事情弄清楚後,謝石一點都不懼怕,司馬道子陰險可恨,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此事暫時不要傳揚出去,我現在就帶天錦去建康,你就暫時留在府中,別讓人有機可趁。」
謝琰知道在這個時候,他無法開口說出想要同去的話,只能心情複雜的應承了下來。
謝石收拾了一下,現在就算他有些不想見到天錦,也不行了。他也沒有難為自己,出了書房,就直奔青秋堂。
方葵還跪在廊下,受罰的時辰未到,她沒有起身看到謝石連忙趴下行禮。
謝石從她旁邊走過去,「起來吧,今日就免了你的懲罰,以後若是再發生這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