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僅在日本本土的電台整天的反覆廣播,還在南京、上海、北平等大城市淪陷區大肆宣傳,任何謊言說一千遍,都會變成真實的存在,一時間,中、日雙方似乎都忘了海外沖繩戰場上的較量,在軍事上已經沒有任何力量的國民政府把力氣都花在了這一場道義的論戰中。
最悲慘的則是一幫中外記者夾在雙方之間,一時之間是非難辨?一方滿嘴假牙,滿口假話的蔣委員長,一方是文明衰返、滅絕人性的日本人,到底該信誰的一面之詞?而且各路謠言漫天亂飛,只有那些有背景的主流報紙才能得到所謂的官方消息,逼得一些沒有路子得不到消息的小報乾脆憋在家裡自己造新聞,於是整個水都渾了!
也許是中日雙方都意識到了,打口水仗不如打好眼前的沖繩戰役,於是雙方的重心再次轉移,當蔣委員長再把注意力集中回慶良間的血戰之上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重慶政府方面與日本人打口水仗的這兩天,慶良間縣城成為了一座不擇不扣的煉獄,1945年5月10日,華夏遠征英雄第一軍孤軍堅守的第十五天,日軍伊藤支隊從城南二處崩坍的城垣同時突入了城區,與守軍展開了激烈的巷戰,原本以為大殺四方的伊藤整一對於部隊的傷亡是目瞪口呆,到處都是詭雷和狙擊手,要麼就是在路邊挖個坑蹲在裡面等大隊路過就跳起來掃射引爆集束手榴彈的傷員。
在戰線的內外都有志願軍的小股穿插部隊在活動,不斷的襲擊分散的日軍小部隊和單兵,襲擊日軍的前進指揮部,狙殺軍官,現在日軍部隊已經沒有軍官在敢穿呢子軍服、皮靴和佩戴指揮刀了,就連望遠鏡都是由勤務兵收藏,慘烈的巷戰讓日軍各部的傷亡驟增,日軍很多軍官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何巷戰的傷亡會大於攻城作戰?原本應該儘快結束的戰鬥,卻成為了一個新的戰場?
而這個戰場的主宰則是志願軍,這裡是他們給帝國皇軍準備的一個大屠殺場,沒有接受過巷戰訓練,缺乏必要武器的帝國皇軍在巷戰中傷亡慘重。
連續兩日的血戰日軍又攻占了三寶廣場的大半,在東南角大約還有百餘名守軍的殘部利用鐘樓向日軍頻頻射擊,於是牛島滿調來了重炮將鐘樓轟塌,顯然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從三個方向攻入城內的日軍占據的五分之二的城區內還有大量的守軍的游擊小分隊在活動,清剿這些小分隊讓日軍感到無比的棘手。
伊計與水納兩座主峰高地已經成為了日軍的傷心嶺和落淚高地,牛島滿對於總攻擊的效果非常不滿意,兩天可以橫生無數的變化,二天前志願軍空軍開始空襲擊,雖然遭遇了帝國陸軍航空兵部隊的攔擊,擊落了其四架,但是還有大量的航彈落入了帝國皇軍的範圍內,攻占了五分之二的城區,但是每進攻一步都是屍山血海一般,以往帝國陸軍是邊戰鬥邊收斂遺體,而這次遺體被徹底的拋棄了,這是因為戰鬥過於慘烈和遺體數量實在太多的原故。
牛島滿在臨時設立的第三十二軍前敵總指揮部內來回踱步,二日之內攻克慶良間顯然是無望,占領了三寶廣場一線才算真正的接觸到了文平所部的中央核心陣地,從5月9日支援部隊被阻,牛島滿已經很是擔心,自己的後路被完全切斷,戰至如此文平竟然還有完整建制的部隊阻擊?
又是一夜的血戰,火炮映紅了整個慶良間縣城的夜空,照明彈慘白的光亮把戰場照得猶如白晝一般,成批成批的日軍倒在守軍暴風驟雨般的交叉射擊中,戰車早已損失殆盡的日軍各部只能用步兵與山野炮反覆做進攻嘗試,除了伊計與水納兩座高地主峰的爭奪戰還在繼續,日軍部隊已經從三面向慶良間城內的守軍展開了合圍,攻占了慶良間至少五分之三的城區,這應該算是占領了吧?
牛島滿知道所謂的占領不過是自欺欺人,他也不敢把這樣的假得不能在假的電報發給位於大本營的參謀總長閣下,但是一夜的血戰除了二千多名帝國官兵陣亡,牛島滿連對方的整體火力配系都沒搞清楚,他很難想像在城內文平竟然通過土木作業給自己挖出了兩道分別寬九公尺,深十公尺的巨壕?壕溝底部布滿了地雷和詭雷,挖出的土石方全部被用作加固中央核心工事,文平造了一座城中之城?如此浩大的工程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完成?牛島滿很難想像。
但是,牛島滿不知道,這是文平知道牛島滿破釜沉舟的把部隊傾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