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成,完成後十根手指都木了一般,她將香囊一扔,身子倒在軟榻上,閉上眼睛嘟囔道:「賢妻良母果然不是人做的。」
院外腳步聲輕緩優雅,似乎踩著點兒來一般,是容景一貫的行路風格。
雲淺月全身都抬不起來力氣,連看一眼都覺得費力,覺得這樣的活真不咋是人幹的,下次不能胡亂答應他了,到頭來苦死了自己。
「景世子!」院外傳來凌蓮和伊雪的請安聲。
容景「嗯」了一聲,輕輕踱步走進房間。他剛到門口,雖然如今天色將黑,他還是一眼便看見了軟榻上扔著的香囊。他腳步微頓了一下,移開視線,看向雲淺月。見她如大蝦米狀地窩倒在軟榻上,無論從哪一處看,都像是累極。他眉頭微皺,抬步走了進來。
來到雲淺月身邊,容景伸手拿起香囊,將香囊的正反兩面都仔細地翻看了一遍,滿意地道:「嗯,不錯,不枉費我心心念念了數月,你總算沒讓我失望。」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容公子,你眼裡只有香囊?沒看到有個大活人要奄奄一息了?」
容景將香囊栓在腰間,頭也不抬地道:「這是一個教訓,告訴你有什麼事情儘早做,臨陣磨槍,自然會累,下次你記得早些做,或者細水長流,就不會這麼累了。」
雲淺月瞪著他,「你看到我累成這樣子,不是應該將我抱在懷裡,對我用十分愧疚十分溫柔十分過意不去的語氣說你辛苦了早知道我不急著要了等等的嗎?」
容景抬頭,看著雲淺月,「那還是我嗎?」
雲淺月徹底泄了氣,閉上眼睛,不願意看他,對他指控道:「容公子,你應該將桃花的那一面佩戴在外面,如今你將交頸鴛鴦佩戴在外面,是想明日全天下都傳遍了說你有特殊嗜好嗎?」
「這個不怕,是該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急著想娶你了。」容景慢悠悠地道。
雲淺月徹底無語。
「衣服呢?」容景又問。
雲淺月沒好氣地道:「被凌蓮收進了柜子里,你自己去拿!」
容景果然自己轉身走到了柜子前,打開衣櫃,月牙白的袍子被疊得整齊放在最上面。他伸手拿出來,先展開看了一眼,之後沒什麼情緒地脫了如今身上穿的外袍,慢悠悠地換上了新衣。
雲淺月睜開眼睛看著他,只見他動作極其輕緩隨意,臉上神色一如既往,她撇撇嘴,盯著他看。心下讚嘆,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容景本來就如玉無雙,雅致風華,如今一樣月牙白的袍子,只不過被她改了個風格,便又似踱了一層清輝,璀璨可照日月,這樣出去怎麼還了得?全京城的挑花還不得往他身上撲?她頓時後悔給他做這樣的衣服了,立即大聲道:「脫了,脫了!」
容景系上最後一顆紐扣,扣好玉帶,挑了挑眉,「為何?」
「招蜂引蝶!不能穿。」雲淺月道。
「玉太子穿上的時候你可否也讓他脫了?」容景揚眉。
「怎麼可能?他又不是我家的,招蜂引蝶禍害天下女人更好,但你可不一樣,你是我家的,必須嚴格打擊桃花。」雲淺月板著臉道。
容景聞言忽然笑了,玉容綻開,爭雲奪日。
「快脫了!」雲淺月繃著臉催促道。
容景走到鏡子前看了一眼,須臾,迴轉身,走到雲淺月面前,對她搖搖頭,溫聲道:「雲淺月,招蜂引蝶不可怕,那些蜂蝶看得見吃不著,只有你一個人看得見,又吃得著,才能證明你最有本事,是不是?」
雲淺月點點頭,承認道:「這倒是!」
「所以,我不僅要穿著,以後都要穿你做的衣服。」容景得出結論。
「可是還是太招蜂引蝶,太招桃花了!」雲淺月盯著容景,權衡利弊。
「你以後看好了我,日日跟著我,我走到哪裡,你跟到哪裡,讓那些蜂蝶無縫可鑽,不就好了?況且這天下女人誰人敢跟雲王府的雲淺月搶男人?不想活了嗎?」容景坐下身,慢悠悠地道。
雲淺月「噗」地一聲笑了,瞪著容景,有些無語地道:「容公子,你的三觀呢?」
容景不答話,伸手抓住她的手,輕輕放在手裡揉按。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