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西至始至終未置一詞,她還想繼續催動修復之力,卻被恢復了些力量的容姨強行阻止,「千西,別白費力氣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雲千西的臉色不見絲毫血色,她金色的瞳眸染上血絲,充斥著憤恨與絕望,她咬了咬牙,從地上站起來,三兩步走到月靈的面前,揪著她的衣領問:「我爹在哪裡?」
月靈志得意滿地大笑:「我不告訴你,你又能拿我如何?你爹還在我的手上,你要是敢動我,他立刻就會死,而且是,死無全屍!」
「是嗎?」雲千西眯起眼睛,忽然開口命令道:「朱雀,去暗室將我爹接出來。」
古蓮靈臉色驟變。
雲千西冷嗤:「我曾經在暗室呆過整整三個月,你身上有暗室里的味道,還有,你真的該死了,你這種低賤如同螻蟻的人,不應該再活在這個世界上殘害他人,去死吧。」
鳳神劍刺入月靈的心臟,再被雲千西毫不留情地拔出,鮮血濺了雲千西滿身,她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殺神,目光空洞洞的。
月靈的身體倒在地面上,她雙目瞪得極大,再無呼吸。
雲千西冷漠地轉身,吩咐玄冥將屍體燒乾淨,然後俯身將容姨從地面上抱起來。
容姨身上的血已經止住了,她伸手撫著雲千西慘白的面容,氣息微弱,「千西,你幫娘清洗一番,你爹要回來了,娘不想讓他見到我這副狼狽的樣子。」
雲千西搖了搖下唇,強自逼回眼裡的淚,「好,我這就命人去準備熱水,我抱你去爹的庭院,爹那裡還是乾乾淨淨的,我一定讓您漂漂亮亮地見爹。」
容姨滿意地點點頭。
雲千西抱著容姨經過白淵的身側,白淵嗓音很啞,他低聲叫她的名字。
「千西。」他說。
雲千西腳步頓了頓,她並沒有轉身,仍舊只有沙啞的嗓音傳出來。
她道:「我希望你此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算我求你了,我不想看見你。」
白淵喉中溢出一股腥甜,身體裡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撕扯他的靈魂,可是他強自壓了下去。
雲千西抱著容姨從他的身側走過,她的衣袂帶了起了風,拂在他裸露在外的五指上,冰涼冰涼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是冷的。
「殿下……」青龍擔憂地喚他。
白淵沒有回應青龍的話,直到雲千西走遠,鳳九生和玄冥均追雲千西而去,白淵再也克制不住,喉間咳出血來,眸中紅光更是大盛。
「殿下!」青龍大聲道。
白淵搖頭:「我沒事,我們先回醉仙居。」
雲千西說得沒錯,雲理的確在暗室,不過月靈設下結界擋住了他人的目光,所以即便每日都有人去暗室,但是卻沒有人發現雲理就被藏在這裡。
如今月靈死去,她設下的結界也自動破開,朱雀剛走進暗室就看到了雲理,他身上還算乾淨,看起來並未受傷,但是雲理畢竟實力過低,朱雀能明顯地感受到他身體的狀況。
精魄受損。
雲千西或許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月靈既然千方百計想殺容姨,又怎麼會放過她爹呢?
朱雀將雲理扶起來,雲理靠著他起身,問了句千西可還好,有沒有做什麼傻事,朱雀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說:「主上讓我來接您,她與二夫人正在您的院中等您回去。」
「二夫人?」雲理動作頓了頓,有些難以置信。
朱雀想露出一個笑容,恭喜他們時隔近十年,終於夫妻團聚,可是他發現自己笑起來很困難,臉都是僵硬的,最後只能放棄,他說:「是的,傾容夫人回來了。」
雲理的身體有些顫動,朱雀苦笑。
雲千西已經為容姨清理好,她將容姨抱到床上,拿過枕頭墊在她的身後讓她靠著,兩人的臉色都很蒼白,容姨撫摸著雲千西的發頂。
「當年你出生的時候,天有異變,萬物生新,我便知道你的出生怕是不凡,我是鳳凰族的聖女,我自然知道鳳凰族凰女的宗史,古往今來,只有凰女出世的時候才會伴有這種異象,而自從第七代凰女過世後,千年間,第八代凰女遲遲未現,你很有可能就是新的凰女。」
「凰女在鳳凰族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但是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