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太平府的三名忤作替李陶與雷雨輕輕推開殮屍房的房門,古雲飛的屍身就平躺在兩塊門板拼成的殮床之上。
古雲飛的遺體上覆蓋著血漬斑斑的白布,雷雨哭了一聲:「師父!」
淚水奪眶而出!
李陶聽到雷雨的一聲慘叫,他的心中也不由得針刺般地痛了一下子!
一名年老的仵作在古雲飛的頭前上了一炷香,對古雲飛遺體深深地一揖,口中喃喃地念道:「獨厚我公,雍榮足崇。悵望不見,杳杳音容。履仁蹈義,虔敬無觴。神其有知,鑒我心香。」
叨念完畢,戴上麂皮手套將蒙屍的白布一揭到地,露出古雲飛血肉模糊的屍體來!
李陶望著古雲飛皮開肉裂的下腹,和腹洞中血肉模糊的臟器,不由驚叫道:「這是什麼歹毒的兵器,竟然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傷害?!」
老仵作將古雲飛的屍體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他用手指著古雲飛左胸肋骨縫中一處窄窄的刀瘡,說道:「據老夫當忤作三十八年的經驗看來,是這貫心的一刀,奪去了古總捕頭的性命!」
刑部捕快是朝廷之官,要接受朝廷法度的約束;另一方面,他們又要直接和江湖人士打交道,必須要熟悉江湖規矩。正因為如此,他們進得衙門,出得江湖,遇到的事情千奇百怪,處理事情靈活多變。他們是衙門中的江湖人物,是江湖中的衙門掌門。他們代表衙門統管江湖一方,在江湖上擁有極大的權力,卻也同時被不為朝廷效命的江湖豪傑所不齒。故而,他們死在江湖人手中,也是常事。
雷雨小心地揭開恩師胸口上被鮮血粘在一起的衣服,他用手指比量著那個窄窄的刀口,咬牙切齒地道:「江湖中能施用細刀的高手無非馬、彭、花、齊四家,但他們憑武功卻殺不了師傅。剩下的只有一個,殺死老掌門的人一定是落花刀派的掌門袁風!」
「袁風?怎麼會是他?」李陶皺眉道。
「藍田王認得這袁風?」雷雨詫異地問道。
李陶點點頭:「我在鑄劍山莊查案是見過他,他當時還幫過我的忙。」
另兩名年輕的仵作,從牆邊擺放兇器的木架上取下那把殺死古雲飛的兇刀。遞了過來。
雷雨單手接過,用左手的食中二指,輕輕地滑過細細的刀身,最後手指停在蘸著『落花』兩個字的刀脊上。不會錯,一定是袁風的那把落花刀,在太平府方圓五百里的地面,也只有袁風才有殺死古雲飛的功力!
老仵作聽罷雷雨的分析,點了點頭。可馬上又有個問題擺在了李陶面前。古雲飛小腹上的巨瘡傷口邊緣粗糙,不象是銳利的兵器所致,如果說是被人一爪裂腹。但前腹上兩個貫穿後背的血洞又做何解釋呢?
老忤作撓著腦袋想了半天,對著李陶猶豫道:「藍田王,我有一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李陶笑道:「在這方面你是行家,有什麼話你直管說便是了!」
老忤作猜測道:「我想,古總捕頭小腹上的巨瘡會不會是什麼野獸用尖角頂的呢?」
李陶聽完怔住了。
老仵作正想為古雲飛的屍身蓋上殮布。忽聽到門外一陣大亂,在重物落地的一聲悶響後,接著又傳來了高呼打鬥的聲音。
李陶與雷雨推開房門跳到院中,只見院內的青磚地上,橫放著一隻六尺見方的鐵籠子,鐵籠子的上面覆著一層黑布,將鐵籠子扛來的老者眼睛望天。傲氣十足地站在鐵籠旁,已有七八名捕頭被他打倒在地。
狂傲的老者看著雙眼都已哭紅的雷雨,問道:「刑部六扇門總捕頭雷雨?」
李陶在一旁認出了面前的老者,正是袁風!
李陶揮手止住了眾捕快的圍攻,向袁風一拱手道:「袁掌門,別來無恙呀?」
袁風先是一怔。接著爽朗地笑道:「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見到藍田王!真是很巧呀!」
李陶淡淡道:「兵部虎符被盜,我奉陛下之命前來查找虎符。」
袁風還要說話,卻見雷雨用右手中的落花刀指著他惡聲道:「袁風,你殺死我師父,今天我要為師父報仇血恨!」
「尊師並非袁風所殺。十天前我那把落花刀便丟失了!」袁風一眼看到雷雨手中的落花刀,吃驚道:「我的落花刀怎麼會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