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張瑋有些不信:「李小郎君,你說里正會說假話,這怎麼不可能?」
李陶還未答話,忽然一個人從圍看的人群中擠了進來,往大聲道:「這人確實是冤枉的!」
「怎麼回事?」李陶朝著進來的那人問道。
這人抺了抺眼睛道:「不知你們斷的可是馬車夫昨曰拉來屍體的案子?」
「正是。」
這人言之鑿鑿道:「我保證這車夫是冤枉的,因為他昨曰拉來的正是我,大人說他拉的是這具年輕人的屍體,這不是冤枉了他嗎?」
胡迷糊聽見有人出頭來為他伸冤,感激地抬起頭來看。他一看便叫道:「對,老爺,昨天裡正從我車上抬下來的就是這個老頭!」
旁邊圍著看熱鬧的人中,也有昨曰就在現場的人,這時也說了:「我也奇怪,昨天分明抬下車的是個老的,怎麼今天躺在這裡的是個年輕的?原來這個老的沒有死,那麼,這個年輕的又是誰呢?」
李陶轉過向來來著里正,笑眯眯的也不不說話。
里正一看事情要糟,嚇得連忙對張瑋道:「大人恕罪!小人昨夜奉縣令大人之命回來看守屍體,便叫來楊小倌一起守在這裡。那楊小倌說,反正死人跑不了,不必坐守,不如睡一覺,養足精神好在今天侍候大人差遣。小人一想也對,死人也不會有人來偷,我倆便都放心地睡著了。誰知一覺醒來,只見蘆席被掀在一邊,屍體不見了!小的想也許是被什麼野物拖去吃了,正愁大人今天來了無法交差,忽然想到附近有座新墳,是剛死不久的,便和楊小倌商量,將屍體挖了出來,抬到這裡。黑夜之中,也沒看清是什麼人,反正是具死屍,滿以為只要有了死屍,小的就可以交差了。誰知蓋在這裡的死老頭,今天又活過來了。早知是這樣,小的也不必費那力氣!這都是實話,請大人恕罪!」
張瑋瞪了一眼裡正,回過頭又問這個小老頭:「本縣看你一派斯文,怎的卻在這裡裝神弄鬼,滋事生非!還不將你如何以女變男,又如何裝死裝活的快快招來!」
老頭緩緩說道:「小民叫孫先寬,是個私塾先生,就在前面村子裡教書。小民生平別無嗜好,就好飲酒吟詩。昨曰小民帶著詩稿,進城會友,多飲了幾杯。回家時,腳軟無力,見有輛馬車從身邊緩緩經過,就想搭個便車。剛拉開車門,想是酒醉無力,腳下一軟,就跌進車廂內,只覺得香氣撲鼻,緊接著眼前白光一閃,我便滾了下來,頓覺頭上一痛,是在什麼地方撞了一下,接著便什麼也不知道了。待小民被凍醒了,這才發現身上蓋了一片蘆席。蘆席豈是保暖禦寒之物,所以小民只得爬起回家去了。今晨醒來,酒也醒了,這才記起我的詩稿遺失在馬車之上,所以便趕往城裡尋覓昨曰載小民的馬車。走到這裡見圍了許多人,一打聽,始知這是小民昨曰酒後失德,鬧下這件大事,險些冤殺這位車夫大哥!所以這才擠了進來,向大人稟明一切!」
張瑋算聽明白了,便叫了個細心的衙役上車去尋找,看有他說的什麼詩稿沒有。不一會兒,衙役還真尋來甩在車廂角里的一本毛邊紙的詩集。這正是小老頭昨曰在車上的鐵證!
李陶回過頭問里正:「本案可結,但這一具年輕男子死屍,分明也屬於兇殺!你身為里正,為什麼未見你向縣衙報案?你去問問這裡圍觀的人,看有誰認識這具屍體。」
這時五里三鄉的人聽說張瑋在此審一樁屍變奇案,男女老少都趕來看熱鬧,許多膽大的都圍過去看。其中有一個鄉民出來道:「我知道這死者是誰,他是我們村中的李波。他是前幾天得暴病死的。」
李陶問道:「你是什麼村的?李波的情況,你又知道些什麼?」
「我所在的村子叫李家莊。這李波雖說無親無靠,家裡很窮,卻非常走運地討了個很有錢的老婆。」
李陶奇怪地問道:「他們二人貧富懸殊,又怎會結為秦晉?」
「事情是這樣的:去年有一天狂風暴雨,當地有一條船在河裡翻了。李波正好路過,他不顧危險,下水救人,救起來的原來是武昌首富---順達染布坊的徐老闆。徐老闆為了報答李波的救命之恩,又見李波年紀輕,為人忠厚,便一定要將他撫養長大的侄女兒徐曉珉許配給李波。徐老闆自己沒有子息,人人都說這是徐老闆有招贅之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