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李陶說得一點也沒錯,宗楚客雖貴為中書令,可他卻有一要命的毛病,那就是貪財。
在唐高宗時期,宗楚客是以進士身份入仕,到了後來則天皇帝時,他又被擢升為遷戶部侍郎、兵部員外郎。宗楚客先後三次被貶官,全部是因為貪贓枉法。後來,宗楚客又依附於韋後,成了百官之首。
……
「梁刺史,你可知道我此次來潞州的目的嗎?」在酒席宴上,宗楚客笑眯眯地望著梁德全。
梁德全誠惶誠恐:「宗閣老,梁某不知,請賜教!」
宗楚客心中很氣惱:你自己所做之事還故作不知,害得我大老遠跑到潞州。你若不識相,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宗楚客的確有氣惱的理由。二十天前,潞州刺史梁德全向中宗上書,揭發韋後營私受賄、買官賣官、獨行亂政共十三項罪名,請求中宗嚴懲。中書省中書令宗楚客將梁德全的上書壓了下來,悄悄報告給了韋後。
韋後得知後大怒,準備將其罷官。就在這個時候,安樂公主來為梁德全求情,聲稱梁德全歷來對韋後忠心耿耿,定是被人陷害,讓韋後放梁德全一馬。梁德全並不算安樂公主的心腹,她為梁德全求情當然是為了每年孝敬自己的三萬貫錢。
韋後想了想,最後決定派宗楚客,前往潞州一探究竟後再做打算。作為中書令的宗楚客親自來查此事,可見韋後對此事非常上心。也就是說,宗楚客的話最終決定著梁德全生死。
宗楚客久在朝堂,老殲巨猾,心中雖然不悅,但面上卻依然堆滿了笑意:「不知就好,不知就好!」
梁德全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梁刺史,可否將你近曰所撰寫的公文送來,讓我一閱如何?」宗楚客突然問道。
「啊?」梁德全搞不清楚宗楚客是何意,一時愣在當場。
梁德全的舉動看在宗楚客眼中,自然是被認為做賊心虛,他認定此事梁德全肯定脫不了干係。
「怎麼?不行嗎?」宗楚客眯著眼睛問道。
「哦!當然可以,當然可以!」梁德全這才反應過來。
看著梁德全慌亂地神情,宗楚客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
潞州官驛的客房之中,宗楚客長吁一口氣,將他手中的的公文案卷輕輕合上。經過再三比對,宗楚客徹底確認給中宗的上書確是梁德全所為。
其實,是不是梁德全上書並不重要,朝堂之中上書彈劾韋後的人不在少數,可最終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宗楚客來潞州一趟不易,關鍵看梁德全自己會不會做事。如果梁德全聰明,能讓自己滿意了,黑的宗楚客也可以說成白的,絕對保證他沒事。
在之前的接風宴上,宗楚客已經點撥了梁德全。此刻,宗楚客就像一個釣翁,靜待魚兒上鉤。
戌時將過,宗楚客的屋外傳來來了敲門聲。
宗楚客的面上現出微笑:魚兒上鉤了!
「進來!」
門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
「元之!」宗楚客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也難怪宗楚客會感到驚訝,因為進門的不是他耐心等待的梁德全,而是不速之客姚崇。
說起來,宗楚客與姚崇多年同朝為官。特別是聖曆元年十月,在內史狄仁傑的推薦下,姚崇被任命為夏官侍郎加同鳳閣鸞台平章事,進入宰相之列。大足元年三月,姚崇被任命為鳳閣侍郎,入值中書;六月,又升任為夏官尚書同鳳閣鸞台三品。也就是說在則天皇帝時期,姚崇擔任宰相時間為六年零三個月,而宗楚客的官職始終在姚崇之下。
姚崇向宗楚客施了個大禮:「姚某見過宗閣老!」
見以前的上官向自己行大禮,宗楚客趕忙回禮:「姚閣老客氣了。」
「宗閣老,我現在只是潞州司馬,以後還望宗閣老多多提攜呀!」姚崇將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
姚崇的話讓宗楚客很是受用,他側過身來:「姚司馬,裡邊請!」
二人坐定之後,宗楚客試探道:「不知姚司馬深夜探訪是……」
姚崇也不隱瞞:「姚某想知道宗閣老此次潞州之行的深意!」
「這個嘛……」宗楚客斟酌著不知該如何說。
第一百五十五章 行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