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情悅去的時候,引路的內侍是一路把她往議事大殿方向帶,她還以為這個時候已經下朝了。
這讓她疑惑,不知有什麼大事需要在議事殿裡傳喚她。
她開口試圖套那內侍的話,內侍只說不知。在雲情悅朝他手裡塞過一顆上品元晶後,他到底是告訴了她都有哪些人在。
聽到不僅有周賢樹和明熠在,雲若舒還去傳喚了殷芷蕊也一起去,雲情悅心裡咯噔了一下。
難道周賢樹因為商安的事,要遷怒她,跟她秋後算賬?
她一路昂首走進殿去,在跨進殿門的時候,眼睛從前面站著的多位官員臉上掃過。
她狀似無意地一撇,其實是為了看蘇晟,沒看到她有任何暗示,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雲情悅看著坐在周賢樹下首的明熠,筆直地端坐著,從她進殿到現在,頭一動也不動,仿佛周遭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她又再次看不到蟬之紗後面的面孔,說明明熠的修為已經比她高了許多,上升到一個她看不透的境界。
不過見到他安好,雲情悅也放下了心中的石頭。
等傳喚的人都到齊,雲若舒才把召喚她們前來的原因說出。
只是她對於雲若舒說的事情,表示有些倉促。
「朕也知道忽然把日期提前這麼多,是太過倉促了些,不過這也是事出有因。」
她說完這句,就看向了周賢樹,顯然是讓他說。
周賢樹點頭道:「事情確實是有些突然,明熠在練功的時候,一時不慎,差點走火入魔,雖然得本座及時出手,不過還是留有後患,所以本座要帶他回去宗里休養。」
蘇晟做為文官之首,這時候便站出來說話道:「國師實力大增乃是好事,我們也十分理解宗主的心情。只是國師在我聖元這麼些年,想來要交接的工作還需要整理些時日,只有半個月的話,恐怕太過緊迫,國師會比較累。不如延長至一個月,雖然時間長了點,不過有時間休息,還有宗主在一旁照看,這樣是否比較好?」
周賢樹說:「按照我宗的規定,擔任國師的弟子,修為一旦修至元神境大圓滿,便須卸任。交接時間的長短其實並不重要,因為後面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還是可以通過傳訊詢問的。」
周賢樹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一圈大殿上的眾官員,繼續說:「只是明熠對一些事情的記憶有些模糊,這是本座前面說的後遺症,所以交接工作或許也會因而受到影響,這也是本座定了半月之期的原因。」
聽到明熠記憶受損,殿上的官員在底下一陣交頭接耳。
雲若舒開口關心道:「噢?那確非小事,國師儘快回宗里休養確實是最佳選擇。」
蘇晟跟著說道:「如此,國師確實不便再處理這裡的事務。微臣以為,為了確保整理的進度,還有及時提醒國師一些可能遺忘的事情,應當派兩位太長寺的官員前往協助國師。不知陛下覺得如何?」
「蘇大人考慮的周到,國師認為如何?」
為了顯示對淨明宗的尊重,雲若舒詢問一直沒有說話的明熠的意見。
聽到雲若舒只詢問明熠,周賢樹眼皮微垂,儘管看上去仍然是面無表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心的想法。
「有勞陛下。」
明熠只說了四個字,聲音沒有波瀾,如一池平靜的水。
他的這個聲音,在別人聽來沒什麼,但卻是把殿上某個人,從頭澆到尾,那人就是雲凌萱。
雲情悅這時也注意到雲凌萱的臉色有些白,儘管她努力維持平日的形象,不過掩飾不了她眼神中透出來的惶惑。
被殷芷蕊騎到了頭上,在朝堂上最大的靠山又要走了,雲凌萱今晚怕是會徹夜失眠吧!
雲情悅等到下朝,便去了淨明殿。
她是去向明熠當面道謝,也去向他表示下關心,誰知道明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