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成為了她的遺憾,她心底永遠的遺憾,所以,她才會對家,有著那麼深的記憶。
就像她潛意識的將藥刃當做幼時的離子玄一樣。
這些東西,都是她生命之最在乎的東西。
由此可以想像到,當年,當萱家宣布與她斷絕關係時,她的心裡,是何等的撕心裂肺。
當她最需要家人照顧的時候,她的家人,選擇了拋棄她。
就像是一個重病的孩子,在最需要治療的時候,被家人選擇了放棄,任由她自生自滅。
紫夜的心底不覺有些微疼,當年的事情,對於這個女人來說,等於毀掉了她的全部世界。
沒有親情,沒有愛情。
她唯一擁有的,只有離子玄以及那個根本不想依靠的男人。
她用自己瘦弱的肩膀,為離子玄遮擋了小時候所有的風雨。
等到他翅膀長硬,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時候,她卻已經遍體鱗傷。
紫夜溫柔的握住了她的指尖,笑靨如花:「走,我帶你回家……」
萱裳衣有些抗拒的搖搖頭,想要收回手,可是卻被紫夜緊緊握住。
「我知道你想回家,雖然他們忘記了你,可是你卻在心底時刻惦記著他們……走吧,今天我就帶你回去…的爹娘,是否還安康……」
「爹娘」兩個字,讓萱裳衣的身子明顯一顫,眼神有些怯怯的紫夜。
「爹……娘……」
「是啊……我知道你心最記掛的就是他們……心在內疚著沒有在他們膝下承歡盡孝……」
藥刃忽然扯了扯紫夜的衣襟,黑眸如星的:「你說的……是萱家的老爺子和老夫人嗎?」
「是啊……怎麼了?」
藥刃眸色複雜的裳衣一眼,抬叫走向了一個方向:「他們在那裡……」
檀溪好奇的跳腳翹首一片青草荒蕪,哪裡像是有人煙居住的樣子。
「藥刃,你說的是哪裡啊?我怎麼什麼都沒有…這麼荒涼的地方,哪裡像是人住的,鬼住的還差不多……」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臉色遽然有些怪異的夜。
紫夜早就意識到了不對,不覺一聲嘆息,有些憐惜的眼萱裳衣,帶著她跟在藥刃的後面,緩步前去。
一人多高的茅草,讓紫夜有種深處荒蕪感覺,直到藥刃一句「到了」,她在感覺到眼前豁然開朗。
只是在同時,她的心底也不覺一沉。
果不其然,這裡是一處荒蕪的墓地。
夜臉色黯然,劍刃囁嚅道:「去年給老太爺和老夫人合葬的時候,我來過這裡……」
「他們去年沒得?」紫夜下意識的眼萱裳衣:「那你來這裡的沒有?」
劍刃搖搖頭,有些同情的裳衣:「她就是我們家的四姑娘吧……我聽下人們私下議論過……其實當年老夫人病故的時候,老太爺就想要請回四姑娘,送老夫人最後一程……可是去請的人卻回來說,四姑娘瘋的厲害,天帝不放人……所以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