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談熙咯咯笑開。
兩道平直劍眉下,眸色瀲灩。
「沒良心!明明是你先惹我的!」
陸征氣極反笑,「我惹你?」
「嗯啊!」
「我什麼時候惹你了?」
「隨時!」
「胡攪蠻纏。」
「還不承認?整天在我眼前晃蕩,擺出一張生人勿近的臭臉,欲擒故縱玩得一套一套!」
「嗬,這麼說還是我的錯?」
談熙半倚在他懷裡,撐起身,一雙霧氣朦朧的大眼瞅他,突然小嘴一癟,「本來就是!」
陸征哭笑不得。
驀地,溫熱觸感自下頜傳來,男人全身一震。
素手纖纖,指根蔥白。
「你說你,究竟哪兒好,我咋就這麼喜歡咧?」掐著男人下巴,女孩兒笑得流里流氣。
眼底,迷濛更甚。
陸征面色一沉,揮開那隻不安分的狗爪,「別胡說。」
女孩兒眼底掠過深色,咕噥了一句,他豎著耳朵也沒聽清。
「先上車。」
「不上。」
「犯渾是吧?」
「我就渾了!」
「你他媽到底鬧個什麼勁?!」
「我……手疼。」
苦著一張小臉,兩手攤開。
一隻白白嫩嫩,一隻血痕斑駁,兩相比對下,更是刺激眼球。
「剛才,被玻璃劃傷了。」
男人薄唇一抿,目光沉邃。
談熙沒敢和他對視。
「舅舅,我疼……」嬌嬌糯糯,淚光漣漣。
到底是他敗下陣來,拉開車門,把人塞進副駕駛。
「去哪兒?」
「醫院。」
「不去!我要下車!」
「由不得你。」下一秒,徑直發動引擎。
高大路虎一躥而出,匯入主幹道車流。
談熙泄氣地靠在椅背上,輔一側首,男人線條冷峻的側顏映入眼帘,心裡那股邪火再也壓制不住,如同火山爆發,頃刻間鋪天蓋地。
一個急轉,她「順理成章」撲到男人腿間。
咧嘴一笑,露出白晃晃的小尖牙,咬住鏈頭,緩緩下拉……
陸征從她倒過來的那一刻,就心知不妙,高架橋上沒法兒停車,只能單手抓握方向盤,另一隻手掐她後頸往上提,卻又不敢用力過猛。
犯了藥勁兒的人可不管這麼多,談熙只知道,她很熱,而陸征就是那口降火的冰泉,不想燒成灰燼,就必須牢牢抱緊!
「狗東西,起來!」
「舅,我難受……」
「該死!」觸手一片滾燙。
而此時,天窗早已大開,女孩兒慧黠勾唇……
「嘶!」
手一抖,方向跑偏,險些撞上高架。
再也顧不得什麼交通法規,剎車一踩到底。
車身急喘,往前聳動兩下,就此沒了動靜。
車內,曖昧正濃,挑逗正熱。
「你到底清不清醒?!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把人釘在座位上,雙臂撐起左右側,男人眸色猩紅。
談熙傻笑,「要你啊!」
「閉嘴!」
「唔……」櫻唇一闔,腮幫鼓鼓,「我難受嘛,這裡,還有這裡,好多小蟲子咬,癢……」
談熙一手指胸,一手按腹。
男人喉結滾動,別開眼,眉心擰成疙瘩。
「舅舅,幫我……」
一時不察,大掌被她捉住,往胸上按。
陸征全身僵直,表情扭曲,如同被燙傷般,飛快抽回。
接觸不過瞬間,可綿軟的觸感,卻揮之不去……
「坐好!送你去醫院。」
「不去!不去!不去!」她開始拼命掙扎。
「談熙!你再動試試?」
她不聽,右手抵在男人胸膛,推拒防衛的姿勢。
陸征冷笑,心裡說不清是怒是惱,明明恨得咬牙切齒,卻偏偏束手無策。
「你他媽欠干!」男人目光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