溲疏沖豐清歌邪肆一笑:「你手抖了?還是說……你把大部分藥之靈力,生生吸了回去?」
「豐清歌,被自己的藥力反噬……這樣的感覺不好受吧?」
「你的軟肋是墨九卿?她會害你送了性命的!」溲疏飛躍而起,速度極快,無聲無息。豐清歌根本不能鎖定溲疏的確切位置。
「啊……」
一陣慘叫,驚飛了不遠處樹叢里的鳥兒。
墨九卿的臉,在他眼眸中放大。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顯露出僅屬於溲疏的殘暴和猙獰。
他遲緩地低頭,艱難地睜大眼睛。溲疏的手,像一把劍,貫穿在他心臟的位置……鮮血從那裡湧出,染紅他外面的月白色袍子,像紅梅,開滿白雪皚皚的山崗。
紅梅?她最愛的紅梅……豐清歌想起,千年前,她與他山頭賞梅,白雪綿延數里——那是初冬的第一場雪,乾淨得仿佛聖物。紅色的梅林,從宮門鋪展到天際,仿佛彩雲落霞。
豐清歌吃力地抬頭,對上溲疏的眼睛:「墨九卿……我是豐清歌啊!」
溲疏邪笑:「她已經死了……」
「不……她還活著……墨九卿!」豐清歌試著喚醒墨九卿的靈魂。
「沒用的……」溲疏說著,欲要把手從豐清歌身體上拔出。然而,無論他怎麼使力,他的手像是卡死在豐清歌心臟的位置,怎麼也拔不出來。
「豐清歌,你做了什麼?」溲疏大驚。
豐清歌淡淡一笑:「既然,王上已死……那……」
「溲疏,跟我一起,去地獄見王上吧!」
說著,豐清歌向前抱住了溲疏,用力一頂,他們雙雙落入了岩漿池……
一朵紅色的水花,在岩漿池面綻放……漣漪帶著熱浪,一圈圈盪開……最後平靜,消散。
滾燙的岩漿,在觸及豐清歌皮膚的一瞬,帶來致命的痛感。他的衣服,化為灰燼,內體裸露。
「豐清歌……」
還在混沌之中的豐清歌,聽到有人在叫他。他艱難地睜開眼睛,想循聲看清是何人。
然而,狹長的眼縫微微打開,岩漿就帶著灼熱直擊他的眼球。豐清歌趕緊閉眼,心有餘悸,才想起此時自己正在岩漿池裡。
他釋放身體裡的藥之靈力,展開了結界,將自己護住後,才睜開眼。豐清歌處在一個球形結界裡,環顧四周。
那球飄在岩漿水中,但,豐清歌可以自由掌控。他的藥杵已經解封,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限制他的藥靈。
說來也奇怪,在與溲疏打鬥時,他的藥杵只是沾到了一些飛龍魔獸的血,並未有靈師做法,封印就自行解除了。難道……是她的庇佑麼?
豐清歌想到這裡,才發現與他一起墜落岩漿的溲疏,不見了。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處,那個鮮血凝結的大洞,證明剛才所發生的並不是夢——他的確將溲疏推下了岩漿池。
溲疏去哪兒?
正當豐清歌疑惑時,岩漿水中一個發光的斑點,吸引了豐清歌。他移動結界球,朝亮光靠近。
豐清歌靠近後,才看清,那個發光的點,原來是一枚戒指。他伸手接住,拿在手裡仔細端詳,覺得是如此的熟悉,似是找何處見到過。
這不是墨九卿的納戒麼?豐清歌再次看了看掌心的納戒。納戒呈現紅色,玄鐵特有的刺骨之寒,通過掌心穿到他心臟。這樣的納戒,天宇里,很是少見。
所以,第一次見墨九卿時,他就注意到了這枚納戒。豐清歌更加篤定,這納戒就是墨九卿的。
現在,納戒不在墨九卿手上……那……墨九卿去了哪裡?不……應該說是溲疏在哪裡?
溲疏已經占據了墨九卿的身體,這就意味著墨九卿已經死了。想到這裡,豐清歌心裡一陣劇痛,呼吸也變得侷促。他的眼底噙滿淚水。
「墨九卿!」
豐清歌大聲喊道。聲音在這岩漿水下,穿透力不強,以至於豐清歌的聲音聽上去怪怪的,近乎像一匹孤狼的哀嚎。
「墨九卿……」他再喊。豐清歌誓死不罷休,非得有人應了,才止住。
「墨九卿……」
「別喊了豐清歌,我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聲音帶著些許的厭煩,從很近的地方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