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指了指剛才慕雲開闢出的空間外的一空地。
「貪狼團進荊棘林時,趁田副不注意,把他……推到了剛才我們開闢出的空間裡……」
「被推進去時,荊棘還沒長出來……可是,就在他要出來時,那些……那些斬斷荊棘的空地上,突然就長出來許多荊棘條……」
「田副……田副,就被……嗚嗚!!!」那傭兵越說越傷心,最後不能控制,一下大哭起來。
墨九卿看向傭兵指的地方。方才開闢出的空間,又擠滿了荊棘。那密閉的荊棘上,正掛著那個叫做田副的傭兵的屍體——像黑絮的、乾枯的屍體。
她也忍不住嘆息:就在剛才,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此時,已經……唉,墨九卿心裡感嘆萬分,抬頭看看天,東邊的月亮漸漸淡去,太陽就要出來了。
太陽出來,這……就意味著……第一輪比賽,即將結束。
「貪狼團真是欺人太甚!」張朝氣呼呼地扇動鼻翼,揮舞著雙風錘叫嚷:「來啊,兄弟們!讓我們為田副報仇!」
他大步邁腿,就要衝進森林與貪狼團廝殺。
森林裡,穿著秘銀背夾的貪狼團,已經找到了五種令牌,還差兩個就可以完成任務了。有了秘銀的保護,荊棘便不會近人身,斬斷的荊棘也不會升起來。
只是,每走一步,挪開的位置上,荊棘會自動移動到那裡,封住去路。所以,每走一步,就要斬斷荊棘。這樣很耗時,但,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獨狼回頭,看到張朝氣沖沖地上前,卻活活被荊棘擋在森林外,心裡很是高興。
於是,他輕蔑地說:「喲喂,張朝?想殺我啊?先穿過這黑荊棘吧!哈哈哈……」
張朝在森林外,氣得直跺腳:「獨狼,你害死我兄弟!我會讓你不得好死的!」
「哎喲,我好怕怕哦!你來殺我啊!你殺不到……」
面對獨狼的挑釁,張朝真的就往荊棘上衝去,好在慕雲上前及時拉住。否則,張朝便會像此刻掛在荊棘上的田副一樣……瞬間,成為乾屍!
「我覺得,你活膩了!」
聲音決絕,沒有絲毫的溫度,讓獨狼心裡一冷。誰?
獨狼望去,一少年站在森林外,目光深沉如夜。這不是……今天下午在擂台上那少年嗎?他是赤月傭兵團的一員?可是……為什麼從未見過!
「你誰啊?敢這麼跟你獨狼爺爺說話!我看你才活膩了!」
說這話時,獨狼中氣不足,他覺得,面對這少年,他很難有底氣說出狠話。
因為……因為,這少年的氣場太強。即使,隔著重重荊棘,他仍然有一種窒息感,獨狼想,若是這少年就在他面前,他會不會被那氣場逼迫著下跪?答案是必然!
「哼哼……『爺爺』?我會把你打到叫我『爺爺』的!」
「哈哈……那我等著!」獨狼指了指天邊的魚肚白,「你們沒時間了,認輸吧,哈哈……勝利是屬於貪婪團的!」
「你們赤月永遠是手下敗將!」
「哦?是嘛……」墨九卿語氣淡淡的,無怒無恐。
話音剛落,墨九卿騰空飛起,整個黑森林盡收眼底。
「那……就讓本人來……結束這樣的『永遠』!」
「讓本人……來教教你……」她的眼底泛起濃霧,幽深的藍霧,像來自地心的岩漿,奔流洶湧,永不停息。
藍霧溢出眼眶,在臉頰上慢慢流動,像涓流一樣、交匯,編織,繪畫出一個藍色的蓮花圖。
獨狼看得瞪大眼睛:「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墨九卿冷哼:「本人是誰不重要!」
「今日,本人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翻雲覆雨,什麼叫做書寫乾坤!」
就是那麼一瞬間,獨狼見墨九卿的手裡,竟然捏著七種不同顏色的令牌!
天!他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驚恐來形容了。太快!以至於獨狼根本沒看清,墨九卿手裡的令牌從何而來!
那七種令牌,在漸漸淡去的月色下,閃著羸弱的七彩光芒。像一種裸的諷刺,嘲笑著獨狼的自以為是。
他辛辛苦苦,斬斷荊棘,也就才收集了五張令牌……獨狼盯住飛在空中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