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夜色瀰漫,柔和的冷風吹進尋常人家,為這片燈紅酒綠的城市,點上了喧囂過後的安寧之夜。
星空下的雨點淅淅瀝瀝的降臨大地,三月天的衡陽市,終於迎來了第一場春雨。
有人說,雨中漫步是件相當浪漫的事,但是習慣了空調房的人們,又怎麼捨得拋開溫暖的愜意,而松山道的路口,卻有一位少年,正不疾不徐的朝著前方富貴區走去。
少年一米七六左右,身材略顯偏瘦,模樣卻十分清秀,俊中不足的地方在於他那身寒酸的打扮。
上身是件寬大的短袖,下身則是洗的褶皺的迷彩褲,踏上一雙大爺牌涼鞋,整副身家恐怕也要不了百十塊錢。
身臨雨水澆灌之中,少年的衣襟非但沒有一絲水滴滑落,反而水滴像是刻意的避開他似的,更奇特的地方在於,他的臉上始終掛著些許笑容。
放眼望去,富貴區的第一棟別墅前,站著四五個身穿白褂的人,而他們的身旁,赫然擺放著一塊燈光閃爍的告示牌,恰巧此刻,少年前行的步伐突然的停滯住了。
「本人招聘能醫聖手,只求治得小女絕症,哪怕散盡家財,或是招為女婿,任由能者要求。」
就在這時,大鐵門內走出一老一少,年少的非常焦急的打開了鐵門,問道:「各位是來看病的嘛?」
別墅外等待的白大褂們挺直腰杆亮了亮身上的行頭,傲然頷首,顯得自信滿滿。房屋出來的一老一少打量著眾人微微有些心安,此時看著人群混著一個穿著破爛像是流浪漢一般的少年顯得格外的扎眼。
從別墅出來的魁梧男子撇了少年一眼,嘴角一撇指著少年:「這裡要的是醫生,不是騙吃騙喝的流浪漢,趕緊滾!」
方才面色不驚的少年,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眼睛眯了起來,語色淡淡道:「我是來看病的,我會治好你家小姐的病的,我剛來這個城市晚上沒有地方住,讓我在你家借宿一宿。」
少年說完自顧自的往別墅里走去,魁梧男子見少年如此不識抬舉,已然微怒,伸手攔在少年身前:「再說一遍,給老子滾,這裡不是收容所。你這樣的只配睡馬路。」
少年看了眼攔在身前的粗壯手臂,眼睛眯的更加厲害,可還是平靜道:「我是好心來看病的,既然這樣我走,不過可惜呀,聽人說,小姐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命薄,有人來相救,卻無法入門。命數如此,我不再強求。」
魁梧男子怒火湧上心頭,這流浪漢居然敢如此輕薄的評價小姐的長相,還出言不遜,咒小姐命該絕,男子顯然對少年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魁梧男子提起碗口大的拳頭對著少年的面門奔去。
就在此時一直默默無聞眉頭緊鎖的年老者卻突然開了口:「鬧夠了嗎!讓他進去。」
聽到這聲威嚴的話語,魁梧男子不由得一怔,為了個流浪漢被年長者訓斥,魁梧男子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伯父,這小子就是個騙子,滿嘴胡言亂語的。」
「你讓我再說一遍嗎?」老者強勢的說道,魁梧男子趕緊收聲不敢多言。此時老者輕輕嘆了口氣,愁容滿面的眉宇間,多了一絲無奈,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就當是為丫頭祈福吧!」
「走吧!」男子狠狠的宛了一眼少年,可少年還是眯著眼睛淡淡的笑著,沒有絲毫驚恐的模樣,魁梧男子俯身對少年輕聲道:「小姐的病不好,你的命也就不會好了。」
說罷魁梧男子帶著身後的四名白醫和少年,跟著老者走進了別墅。
零零落落的雨滴漸漸停息,稠密的烏雲自覺的散去,露出被它們遮擋的月光。
少年走進別墅內,入眼的儘是些價值連城的古董家具,濃郁的華夏風格調,充斥著整間別墅,最惹眼的地方是在中間大廳下,一盞六葉蓮花燈,散發著妖異的光芒。
迎面走來幾個下人,在老者威嚴的眼神指示下,大門被重重的關閉。
而位於大廳的左邊銅窗口旁,一位清純可人的睡美人,安靜的躺在那兒,一身潔白的長裙,襯托著她蒼白的臉色,給人感覺她像是沒有氣息的蠟像一樣。
「老人家,還是讓我先來吧,這幾個人看著都不像什麼良醫,莫要耽誤了小姐的性命。」少年一馬當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