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上帝與王母?可本公聽說這兩位,不過是一對鄉野出身的村夫民婦而已,上不得台面。如此出身,也敢自稱天帝天后?豈非貽笑大方?豈不知歷代天帝,亦為炎黃二帝世系?上古時那幾位天帝若然得聞,只怕會要氣到三屍神跳,羞於汝等為伍吧?」
嬴沖對於血脈出身,其實並不在意,認為寒士之中,亦有英傑,草莽之下,不乏英雄。可他卻知二人最在乎的,只怕就是他們的出身。所以此刻,嬴沖是毫不猶豫的就針對此點加以諷刺。
果然當此句道出之後,整個夜空的氣氛,就益發的森冷寒洌起來。四野一片沉寂,而那白袍中年的面色,也瞬間轉為沉冷。
「天帝王母出身貴不可言,豈是爾等能知?」
然而這位話音未落,就被嬴沖強行打斷:「然則事無不可對人言!既然汝等要本王跪伏迎接,便該先使人信服才是。若都如汝等這般,豈非一介小小牧童牛娃,都可自稱天帝王母?不如閣下先告於嬴某知曉,爾等祖輩,到底是源於哪位帝君,又是出自哪一脈炎黃苗裔?」
那白袍中年無言以對,也就在這位接話之前,輦車之內,傳出了一聲冷哼:「天子者,兵強馬壯者為之,寧有種乎?而今朕霸絕寰宇,此世無人能敵,自立天庭有何不可?出身也好,血統也罷,都比不得拳頭,武安郡王以為然否?」
嬴沖微一揚眉,仔細看那輦車之內,語聲高傲如故:「說的極有道理,那麼閣下是以為,你們今日的拳頭,是要大過本王?」
車中的昊天上帝卻並未答言,只是淡然問道:「你手中的神器到底是何物?是邪櫻槍還是蚩尤盔。如肯主動交出,朕可讓你死得更痛快。「
嬴沖眯起了眼,收起了笑意:「本王可肅來都是不見閻王不落淚的性子,如是不肯呢?」
「朕也料到會是如此!然而汝之所恃,無非是昔年秦始帝留下的神甲始龍。」
那昊天上帝說話之刻,就有十餘道身著金色墨甲的身影,從那飛輦之內穿空而出,飛往四面八方。落地之後,都將一面赤紅色的大旗展開,插於身前地面。
見得此景,嬴沖的心緒,頓時沉入谷底,想起了十日前,他在咸陽宮始龍殿前見到的那些,埋於地下的殘缺陣柱。
而他眼前的這些陣旗,與之既有相似,又有些許不同,而其效用,也應是差相仿佛。
「當年七國大帝所遺之神甲,俱有橫掃天下玄修之力。故而三千年來,各大道門都曾殫精竭慮,謀求克制神甲法域之術,以圖再起。而其中最出色的,就是千年前天門教所創之『地支天相伏魔大陣』,可也因此故,天門教遭七國皇族之忌,聯手攻伐,全教上下俱被滅絕。可那一戰之後,依然有地支天相伏魔大陣的殘篇流出,有人在這基礎上加以改良。而朕為重鑄天庭,亦未落於人後,獨創此『都天鎮元大陣』。」
那十二面赤紅旗幟招展,引發周圍元力起伏蕩漾。那陣還未成,神甲『始龍』就已受影響,展開的法域,驀然間動盪不寧。
這也使那西方大帝,終於得了一線喘息之機。隨著那紅白墨甲刀光漫捲,一連三刀將始龍甲的重劍斬偏,又有那九天玄女陸續打出的幾枚飛刀牽制,始龍甲再難維持狂猛追襲之勢。只能最後一劍重斬,將那西方大帝,橫掃出數百丈開外。隨後又身影飛掠,在避開九天玄女與紅白墨甲的夾擊之餘,也回到了嬴沖的身側。
此時那飛輦之內,恰有一道白光打出,轟擊在始龍甲展開的紫金大盾前。瞬時千丈之內的地面,都被一層寒冰覆蓋。而那神甲『始龍』,亦是全身裹上了一層寒霜。
「你所恃之二,便是那鳳凰一脈傳承的『涅槃』神通。然而朕昔年偶得傳承,習得鯤鵬之術玄鯨裂海神光。」
隨著『轟』的一聲碎響,始龍甲震碎了體外冰層,斬龍大劍舞動,恰與那紅白墨甲的長刀相交。始帝蘊於甲內的武道意志爆發,瞬使大地顫動,虛空動盪。那紅白墨甲的人影不得不一身悶哼,身影連續閃動,足足三次之後,才避開了始龍甲的追擊之勢。
可在同時,嬴沖也聽到了一聲鈴鐺聲響。那卻是源自於九天玄女的一件異寶,一雙紫色綾羅的末端,繫著一對大約拳頭大小,整體黃銅色的圓形鈴鐺。而這兩枚鈴鐺,正從左右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