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綢繆麼?」
嬴沖大約明白謝安的打算了,秦廷拒絕了他一次,那就很難再拒絕他第二次。可以增加數年後,他討價還價的籌碼。
這就與用兵一樣的道理,一而再,再而衰,三則竭,竭而擊之。北方宗黨的要求,不容朝廷連續數次拒絕,
謝安卻神情凝重道:「恕臣實言,以如今之朝局,王上想要主持伐魏之戰,幾無可能。而今無論是以王安石的新黨,還是諸皇子的黨羽,又或是裴家葉家王家等世族,都絕不會願見殿下您成為大秦主帥。唯一的希望,就是陛下,如能在這兩年之內,使陛下他感覺虧欠,又或使陛下以為,除了王上之外,其餘人都不足以交託重任,那麼王上或有九成希望。」
嬴沖聽到一半,就不禁眉頭大皺,他不喜歡這樣的算計。可心裡卻又明白,謝安之言才是現實。正常的情形下,他無論如何,都沒可能拿到征魏軍主帥的位置。
正沉思籌謀之際,嬴沖就聽飛車之外,傳來一陣『唏律律』的馬嘶。而岳瑤的嬌叱聲,也同時響起。
「此為武安王府車駕,何人膽敢放肆?」
嬴沖微一愣神,才發現車外有兩道異常強大的修士氣機。只因剛才失神之故,完全不知這二位,究竟是何時到來的,
那兩人並未有出手之意,只是以氣勢震懾,令所有拉車的翼龍駒都是無力起身,只能匍匐於地。而後一個清冽的語聲,悠悠傳至:「靜池劍齋薛雲凰,有請武安王殿下現身一見!老身有事,想要向殿下求解。」
嬴沖感覺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隨後也沒怎麼猶豫,就信步走出了飛車。
立身於車轅之上,嬴沖往對面看了一眼,只見對面一位美貌的中年婦人,正是之前曾經見過一面的『六翅禪刀』薛雲凰。另一位白袍男子,卻使他稍覺陌生,他想了半天,才與記憶中的一人對上了號——『太陽刀』李光源,齊國人,也被譽為當世四大刀王之一,與大楚嶺南一帶的『帝王刀』,並稱於世。
這原本是一位上鎮國級的強者,可既然帝王刀崇司天都能夠投靠天庭,換取偽開國的實力。這位『太陽刀』與財大氣粗的靜池劍齋走在一起,想必也已今非昔比了。
嬴衝心知這二位究是為何而來,故而此時,他全沒好臉色:「阻塞御道,攔阻本王車駕車駕,可知何罪?一而再,再而三,是以為本王好欺麼?」
最開始是素如雪,秦可人,隨後又有袁白插手冀州紛爭;三年前被這薛雲凰攔於清江之上,而今日又再一次在御道中被其堵截。所以他說一而再,再而三——
可薛雲凰卻不在意,只是冷笑著道:「三年前,老身曾問殿下,那嬴月兒施展的劍訣,可是源自於盤古劍神經?又是否知曉本宗靈寵無面的下落,可殿下卻顧左右而言他。今日老身再問一句,殿下——」
話音未落,她卻見嬴沖的身影,赫然已至她的身前。
「那麼當日本王也曾說過,莫要再做此等無禮之舉,否則後果自負!事不過三,這個道理,薛長老難道不知?」
隨著嬴沖猙獰暴虐的話音,一道銀白色的槍影,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轟至到薛雲凰的身前。
後者第一時間就有反應,兩道銀白刀光,瞬時從水袖中穿飛而出,逆勢席捲。
二者皆有稱量對方深淺之意,此時都不避不讓,毫無任何的花巧變化。隨著刀槍碰撞,整片御道都在片片粉碎。武安王府的車隊及眾多隨從亦被波及,全靠著岳瑤的鎮壓,才沒出現傷亡殘損。可那些飛車,卻仍被巨大的風力掀飛而起,在岳瑤的護持下,落在了百丈開外,
嬴沖一槍之後,就知眼前乃是勁敵,不愧是維持了靜池劍齋數十年名望的至強者。
原本的薛雲凰,號為六翅蟬刀,而非『禪』字。這是形容薛雲凰的刀速,如六隻蟬翼揮動般迅捷。
直到這位中年之後,遠遊身毒之後回歸,刀法風格大變。久而久之,世上就只有了六翅禪刀,而再沒有了蟬字。
禪者,基於靜,在靜中修行之意。佛門的解釋,是虛靈寧靜,把外緣(外在事物)都摒棄掉,不受其影響;把神收回來,使精神返觀自身(非肉身),這即是「禪「。
薛雲凰的刀決,正
六八六章 安敢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