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而後沉思著道:「著令繡衣衛暗查各處官倉與義倉儲量,並示警沿河各府縣,注意河岸。如有失修之處,可以在一月之內抓緊搶修。另下旨平準司,今年惜糧不售,各地分庫再儘量再收些儲糧。嘿,此時購糧,多半是來不及了。不過沖兒那裡,此時定握有不少存糧。如真事態緊急,可直接由內庫撥款,從他手裡買來。」
米朝天一邊聽,一邊記憶,卻知天聖帝的安排效果不大。直接下旨,那就是要繞過政事堂。這通常被稱為『中旨』,除了秦皇的心腹部屬會遵從之外,並不被朝官認可。
而平準司自平準大使以下,屬於天聖帝的人手,不過才寥寥幾位。
不過米朝天也並不擔心,他知曉嬴沖正在大規模收糧。只是繡衣衛那邊就已探得,至今日起嬴沖已從錢莊中借銀九百萬金,幾乎將他所有的田莊店面,一切身家都抵押上去。
也正因探得了此事,他與王承恩才會提醒陛下,注意安國公奏摺。
換而言之,只需洪災爆發,朝廷只需從這位手裡收糧就可。
別人都說安國公紈絝惡毒,可他卻知那位小國公自小心性仁善。最多溢價五到六成,就可解決此事。
之所以是五成,是因安國公既然冒著這麼大風險收糧,總不可能事後讓這位什麼都不賺。
天聖帝口述完了旨意,又轉過了身來,目透寒光;「那元機丹,還有幾日入京?」
「最多二十日內,二月初時就可抵達。」
說完這句,米朝天又有些遲疑:「此外王承恩還告知奴婢,安國府近日亦動作頻頻,府中已聚集了諸多天位,似欲異動。」
「那個小傢伙?可以他的性子,這次若不參與,才讓人奇怪。多半是要藉機從武陽嬴氏身上,再咬下一塊肉。」
天聖帝搖頭失笑,並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你讓人看著些吧,別讓他出了事。武陽嬴這些年氣候已成,不太好對付。尤其嬴唯我,那真是一頭狼——」
米朝天聞言,卻一聲苦笑:「陛下您這是小瞧了他,據奴婢所知。此番安國公動員的天位,已高達二十人之巨!光是聚集在其府上的天位,就達十餘人,另以三十萬重金,從咸陽黑市僱請了不知數目的天位散修。除此之外,那嬴完我與嬴宣娘,亦在招朋喚友,想必再湊齊三五人不在話下。」
天聖帝不禁一陣失神,手中把玩著的一對核桃掉落都不能自知。好半晌才回過神:「二十名天位,他這莫非是要與武陽贏決一死戰?嬴元度那邊,可曾知曉?」
米朝天微微搖頭,武陽嬴氏雖是實力雄厚。可論到在京中的根基,還是遠不及繡衣衛的。更沒有似『張承業』這樣的眼線,光明正大的釘在了安國府內。
不過張承業既然將這樣的消息傳過來,顯見那位國公對宮中並無隱瞞之意。
「那個小子!他是意在天庭,真不知天高地厚!」
天聖帝罵了一句,可隨即卻又放聲大笑。似乎胸中憂怒,都隨著這笑聲宣洩一空。
半晌之後,天聖帝的笑聲才漸漸平息下來,一聲輕嘆:「他可真像是他的母親!也好,就讓朕看一看,葵兒她的孩子,究竟能否為朕再撐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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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國府書房內的會議,最終是以虎頭蛇尾為了局。嬴沖無可奈何,在場十幾個天位,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性子,根本就無插言討論的興趣。
嬴完我與嬴宣娘,雖是偶有說話,可都是全程對嬴沖信心滿滿的神色。
哪怕是身為大商戰神的婦好,也是一副『你說怎麼辦那就怎麼辦』的模樣。
整個計劃,都由他與郭嘉王猛幾個謀士,在三言兩語中定下,並未出現他意想中的群策群力。而事後一群人,則都是一副奇怪的神情看著他。
嬴沖知曉這些人想說什麼——這事你直接把這幾個謀士叫來商量就得了,幹嘛定要把所有人都叫來?
雖說方案已經議定,且把握極大,可嬴沖還是略有些鬱悶。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要這些家臣互相認識一番,使府中諸人的氣氛,能更積極向上一些,可結果事與願違。
嘆著氣,嬴沖走出了書房之後,就直接往府內的一間偏院行去。在踏入之時,他
一七九章 忠於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