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鶴神情懵懂,可隨即就已明白了過來,然後就聲音沙啞的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自己到底還是小看了他!想必今日,死的絕非止他司徒鶴一人。
四年前,血翼鷹樓因安國公世子而興;四年後,也因那位而衰亡——真可謂是有始有終!
「國公既然讓你轉告這句,那麼想必是要讓我司徒鶴死個明白?那麼可否告知我,今日我這總堂內,到底是何人放的火?」
他想知道,那位安國公在他血翼鷹樓內,到底看中的是誰?又到底是哪一位做的內應,將這位關西最頂尖的殺手,引入到血翼鷹樓中?
「我不知!」
黑色墨甲里的人,依然是聲音淡漠的答著:「只是今日,同時起火的火點,共有四處。「
司徒鶴原本有些失望,可此時聞言,卻又不禁心潮震盪,嘴裡一口鮮血吐出。
「國,國公他,是欲讓我血翼,血翼鷹樓內鬥?」
那關二十七再未答言,感應到司徒鶴的氣息已經漸漸暗滅消失,他便抽回了手中的兵器。
看著那正在滴血的靈犀分水刺,關二十七發出若有若無的嘆息聲。
這只是第一個——司徒鶴實力不弱,可也不算太強,藉助丹藥之助達到的小天位,這些年依靠血翼鷹樓瘋狂斂財才購置了一件人元階墨甲,可卻是前任血脈還未洗鍊乾淨的二手貨,本身也並不適合司徒鶴修行的功法,所以比正常的小天位弱上一籌。
可接下來,十天之後另一個目標,才讓他感覺棘手。
幾年前他欠下那位的人情,可真不好還——
※※※※
幾乎同一時刻,位於咸陽城東虱子巷內的一間牛肉麵館中,王百靈口裡悉悉索索,大口吃著麵條。一碗缽盆大小的牛肉麵,須臾間就已被他吞入了腹里。
只是王百靈依舊未心滿意足,猛一拍桌:「掌柜的再來兩碗,要加辣的!」
他旁邊的那些護衛聞言絲毫都不以為意,只其中一兩位,看著王百靈身側那堆積如山般的大碗,一陣苦笑不已。
不過可能是再不覺腹飢,王百靈吃麵的動作,開始變得『文雅』起來:「嬴沖那傢伙了?被那京兆府晾了半日,接下來難道就窩在國公府,再沒有動作?」
他身前有一位年貌三旬,容顏俊朗的白衣秀士,聞言後忙笑著答道:「盯梢安國公府的幾位兄弟,確實是這麼回復的,說那邊整整一日時間都未有動靜。」
說完之後,這位又不禁一嘆:「這位也當真奇葩,才剛承爵安國公就胡作非為,好好的又為何要與武陽嬴氏翻臉?平白連累了我們兄弟難受。早知今日,當初我等就不該投在那位世子的門下。」
「當初?當初根本就沒得選,談什麼當初?」
王百靈一邊吃著,一邊思索著道:「那位世子好歹是為我們擋了四年風雨,這些年我們拿出的銀錢,也算是值了。稍後你準備一下,從賬上提五萬兩金票出來,另外你再用心購置些禮物,明日我要去城西王少卿府一趟。」
「城西王少卿府?是大理寺少卿王佑?」
那白衣秀士明白了過來:「堂主這是不準備再等了?」
王百靈聞言冷笑:「還等什麼?再等下去,估計老子辛苦五年打下的江山就要完蛋。那禮物務必精心,要打聽一下王少卿他有什麼喜好。嗯對了,把這些年我們收集的那些罪證送去。懷化大將軍嬴世繼被嬴沖趕出安國公府,那王家也與嬴沖勢不兩立。拿那些東西當敲門磚,想必能得王少卿歡心。沒了那位世子照拂,可這次我們若能趁機靠上弘農王家,倒也算是因禍得福。」
「屬下必定準備妥當,不負堂主所託!」
白衣秀士口中答著,暗中卻在想嬴沖的那些所謂『罪證』。其實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無非是他們天戟戰堂,給那新晉安國公當了幾次打手,然後再幫嬴沖設局,坑了他幾位對頭而已。對於世襲罔替,有摘星神甲傍身的嬴沖而言,可謂是不痛不癢。
那位大理寺少卿,真能看得上眼?
他心裡雖是這樣的念頭,臉上卻毫無異色,依然恭謹如故。也在這時,他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