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暈出微微的波紋。
夕野喝道:「小心!」順子即將手伸回去,只見一頭龐然巨物嘯出水面!那正是巨大而兇猛的龜。頭,那恐怖的烏龜腦袋。這是只食肉的齒龜,整張嘴中長滿尖銳細小的利牙。
順子縮手已經晚了,手背被劃開一道巨大的口子,鮮血就灑進水裡。
那巨龜撲了個空,頓時大發雷霆!原來那爛木頭就是它的甲背,現在它一發怒,竟將整條船拖著走。
順子道:「別讓它拖!這裡有很多石......」話未說完,「咣當」一聲巨響,船緣撞上鋒利的礁石,將左邊的甲班撞碎了一大塊,整條船頓時就不平衡,順子幾乎要摔下去,夕野一把拉住他,將他拽回船欄邊。
順子剛才說話咬到了舌頭,說的話便也模糊不清,應該是在叫「快點!」
陸輕塵一手抓著船欄,一手按下漁槍的機簧,那魚鉤才隨著巨龜奔涌而去,消失在漆黑的江面。船也靜下來,陸輕塵倚在甲板上大口喘氣,夕野則將船錨回收上來,她嘖嘖兩聲,道:「那東西好兇猛的力氣,船再加上幾十斤的鐵錨都拖得走。」
順子笑道:「真謝謝你們了,本來我雇你們只是充當人力,沒想讓你們涉及太多危險。」他一邊包紮著傷口,手背那條觸目驚心的齒痕一直延伸到小臂上,鮮血滴落在船板上,有些腥味。
夕野看見順子的手,又看看陸輕塵的手,發現他竟已將繃帶藥紗卸去了。
畢竟是那樣的傷,他的手不像從前那樣好看而柔嫩了,疤痕像蜈蚣一樣在他手背上蜿蜒。夕野竟然會感到心酸,她看著江面,有意無意道:「陸輕塵!你的手......沒事了嗎?」
陸輕塵道:「你不說還行,一提起來我就感到極度的痛苦。」這傷看起來嚴重,其實只是皮外傷,不到筋骨。但如此大面積的撕裂傷,不留疤是不可能的。
陸輕塵道:「哎,莫非你看不起有疤的男人?」
夕野道:「有疤的性感啊。」
陸輕塵道:「那沒疤的......」
&疤的迷人。」
&果這個疤生得再隱晦一點,生在平常看不見的地方。」
——「又可愛又迷人啊。」
順子卻喝道:「小心!它又回來了。」
帶著憤怒的江流,厚厚的龜甲撞裂了船舷!整座船七顛八倒,更有側翻的危險。夕野連滾帶爬來到探照燈前,將那刺眼的光鮮直射進巨龜的雙眼。
巨龜噴出水汽,憤憤地潛入了水底。
夕野道:「想想辦法!」
陸輕塵道:「我記得你好像帶了些活物?」順子道:「船艙內有幾隻活雞,但那是用來引誘江)豬的,不能在這裡浪費!」
&巨龜從船底開始兇猛的撞擊,幾乎要將整條船掀翻。
夕野道:「命都沒啦,你還怎麼找?」順子一咬牙就鑽進了船艙,欲將活雞丟出去!陸輕塵道:「且慢,把它們割傷,但傷口不要太深,讓它們有掙扎的餘地。」順子明白其中意思,將那雞的肚子劃破,丟入水中不停地撲騰!船果真再沒有震動,想那巨龜從水底循著鮮血的味道,追著瞎撲騰的雞去了。
順子咬牙道:「一隻雞肯定不夠的。」他又割傷剩下的三隻雞,全都丟向不同的方向,與此同時,將船的馬力開到最大。
——「站穩了,我們要衝出去。」
第一隻雞已被巨嘴拖入水底,船開始急速前進。這裡有太多礁石,夕野與陸輕塵都用長杆不停地探路,夕野匆忙喝道:「左邊有暗礁!避開左邊。」陸輕塵道:「右邊也有,前面兩三米也有。」
&媽的!」順子朝江中啐了口痰,他迅速控制著方向,可這裡礁石實在太多,船身受到多次碰擦,已經開始漏水。
順子喝道:「那東西還在不在?」
陸輕塵看見最後一隻雞已經消失,一道巨大的暗流開始追擊貨船!那浮木樣的龜殼再次從水底露出一小部分,速度出奇的快,好似一柄利劍劈波斬浪而來。
陸輕塵道:「再快點。」
順子道:「已經最快了!如果以更快的速度撞上礁石,沒命的還是我們。」
船隻比巨龜稍快一些,但因為對礁石的顧忌,時而需緩下來,反而要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