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象五元宮乃是郭純陽與四位長老聯手祭煉的一件法器,聽聞只差一步便可開啟元靈,成就法寶,比那一座太玄峰,由天外石菁祭煉,絲毫無有用處,卻是高明了太多。太象宮中禁制重重,可說是步步殺機。太玄門下二代弟子以下,無人居住在此,唯有五位掌教長老在此清修。
凌沖還是身份特別,得郭純陽另眼相看,才賜了一枚玉符,可隨意進出太象宮。其餘弟子便是趙乘風之流,無有掌教、長老宣召,無故絕不許輕易入的太象宮,足見門規之森嚴。凌沖催動玉符,清光盈盈,穿過無數禁制,不旋踵間已來至天巽宮之前。前兩次他來此,皆是奉了惟庸道人宣召,今日卻是自作主張,就在殿前徘徊了幾步,只聽大門中開,一個小小女孩探出小腦袋,扎著丫髻,對凌沖嘻嘻一笑,拍著小手道:「老爺知曉你來,命我帶你進去。」
這女孩看去不過七八歲年級,一派天真,凌沖卻絲毫不敢怠慢,恭恭敬敬一禮,說道:「如此勞煩誅魔真人!」這女孩正是誅魔寶鑑之元靈,一身法力已是真仙級數,一口氣便能將他吹死,哪還敢造次?
誅魔元靈嘻嘻一笑,伸出小手,拉了他入天巽宮。凌沖抬頭見惟庸老道高高端坐,今日似乎並未祭煉誅魔寶鑑之本體,亦未閉關煉法,見了凌沖入內,撫須笑道:「你這猴兒今日所來何事?」凌沖見惟庸道人似乎心情甚佳,也就笑道:「弟子今日拜見大師伯,一是斗膽請大師伯將那三百六十五招周天劍術傳授,二是欲從師伯處學的玄門雲文之道!」
惟庸道人手捻須髯,微有愕然道:「我聽掌教師弟言道,你修煉星斗元神劍訣,功力深厚,盡數轉為洞虛劍訣的修為,又參悟了幾招上乘劍術,已然真正邁入凝真之境,那三百六十五招周天劍術本就是本門前輩長老為了配合星斗元神劍訣所創,早晚要傳你。只是那雲文之道博大精深,絕非朝夕之力所能精通,你怎的起意學此?」
凌沖早有準備,自懷中將那一本《陽符經》掏出,雙手捧著,說道:「弟子未來太玄拜師時,曾隨葉師兄參與過一回癩仙金船出世,神物擇主的勾當。當時一位好友機緣巧合,將這本符經到手她自家乃是散修,對雲文一竅不通,便將此物贈與弟子,只求弟子學得雲文之後,破解此經經文,將其中所書精妙符法轉授於她。弟子欲要踐約,聽葉師兄言道,本門中大師伯最是精通此道,因此才來求問師伯。」
這本符經一出,惟庸道人面上亦沒了輕鬆之意,伸手一招,那本符經輕飄飄落入掌中,他也不翻看,只以一根手指凌空虛畫,似是符文之類,線條勾勒之間,凌沖只覺有絲絲天地真元流動,往那符文之上匯聚。惟庸道人虛畫幾筆,反手一拍,將那符文拍入符經之中,那符經登時放出百丈光華,耀目之極,良久方歇。
惟庸老道望著手中《太清秘授重玄陽符經》,良久方才嘆道:「萬載玄門正宗,役鬼劾神,門徒無數,到如今卻落得風流雲散,道統不存,豈不令人扼腕嘆息!我方才施展的乃是太清門中化光符,遇到同一道統之符法,自生感應。這本經文確是萬年之前太清門符法真傳無疑。」
頓了一頓,又道:「太清門所傳符法,博大精深,功能役鬼劾神,威力無窮,乃是玄門符修之正宗,可惜萬年前遭逢大劫,一干高手長老死傷殆盡,餘下弟子聽說在幾位碩果僅存長老帶領下,脫離了此方世界,方得保道統不絕。太清門撤離之時,將所傳符法一併帶走,此方世界便斷了根本傳承,有幾支支脈號稱保留了太清正宗之學,卻也只是皮毛。幾百年前,我聞聽陳興文尋到了最後一位太清傳人,將太清符經到手,不成想他飛升之後,居然將此經藏於金船之中,輾轉為你所得。」
「這本陽符經實則亦非太清正本,只是當年流落而出,內中記載之符法亦只到金丹境界為止,但已是非同小可。你能將此經得到,足見機緣之厚,根基之深。」凌沖聽得一愣一愣,那陳興文想必便是癩仙俗家名姓,也唯有惟庸道人這等大修士方能知曉這些隱秘。
惟庸老道續道:「本門前輩亦曾痛下苦功,修習符術,也自搜集了不少符門密錄,其中太清門傳承亦得了許多。不過皆是只鱗片爪,不成體系。但與本門劍術相合,卻又創出一門符劍之術,以符喻劍,以劍書符,別有一番威力。只是缺陷甚多,並不能以此成道,因此束之高閣
章 二一八 周天劍術 凝真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