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天道人點頭:「正是寒玉,雖有數千年火候,但並無靈性,用來祭煉些小玩意還成,難堪大用。 .更新最快」這處深井當是打通地脈,寒玉吸取地氣寒意,更是陰寒透骨,終究時日尚短,還未生出靈性。神木島富甲一方,門中坊市可謂日進斗金,各種法訣、法器、靈藥一應俱全。於沛身為坊市執事,上下其手,這些年著實貪墨了不少好物。大多用來供養于氏本族修士。尤其對乃父及師兄隨天,更是傾盡全力。
隨天道人雖不問世事,一心修行,有於沛供養,見慣了好物,眼界之高,自是瞧不上這些寒玉。齊道人三個卻眼熱的緊,他們是散修出身,能搞到一部煉罡功法,已是要邀天之倖,其他一應修道外物皆要自家去搶去奪,比不得那些大派弟子,只要功力火候到了,自有師門為其打算。
齊道人所用飛劍還是他接連截殺了數位修士,將所奪法器匯聚提煉,才勉強湊夠祭煉一柄飛劍的寶材。常道人更是不堪,離魂刀索性便是搶來的,與自家根本道訣並不相合,只是離魂刀共有十四重禁制,乃是一件四階法器,十分難得。常道人捨不得丟棄,這才沿用至今。
一口深井居然全是寒玉打造,對常道人三個而言,乃是一筆橫財,只看這些寒玉,便值回此次冒險前來探寶了。不過三人如今投靠了神木島,方才隨天道人一袖,著實將常道人打怕了,隨天道人尚無明令,三人只能空自艷羨,不敢出手挖取寒玉。
凌衝出身太玄劍派,雖非大富之輩,但連庚金神劍這等法寶都見識過,更與誅魔寶鑑元靈做了朋友,眼界之高,不在隨天道人之下。何況身上尚有一方溫玉玉,更是不知寒玉之珍貴。那方萬載溫玉玉匣是太玄祖師取自萬載溫玉礦脈煉成,郭純陽到手之後,又以蓋世法力將之提煉,化為一面小小玉,可說是萬載溫玉玉心精粹。其中那一抹氤氳紫氣,便是隨天道人所言之靈性,與其相比,這些寒玉的確算不得甚麼。
沙通望著寒玉深井雙目放光,他被葉向天捉去太玄峰做苦力,倉促之間,東海洞府中歷年積存的好物都未拿上,正是一窮二白之時,若能得到這些寒玉,足可祭煉一件威力極大的法器,提升三成戰力。他可不怕隨天道人,眼珠子咕嚕嚕直轉,暗思如何將寒玉挖了出來。
隨天道人屈指一彈,一朵火苗飛入深井之中,初時還可見微弱火光,數息之後便消散不見,井中依舊深沉陰暗。那一朵火苗是他精修多年的本命真火,與其心神相連,閉目良久,似在感應甚麼,面色豁然一變,啟目道:「難道傳言是真?」
於沛低聲問道:「師兄,甚麼傳言?井下有甚麼物事?」隨天道人嘆息一聲,說道:「多言無益,我等下井一觀便知。不知兩位師弟意下如何?」齊道人三個投入神木島門下,與僕從無異,自不必問詢。凌沖與沙通乃是外派之人,自是要問上一嘴。
沙通機變不成,拿眼去瞟凌沖。凌沖笑道:「自是要見識一番!」隨天道人笑道:「好!果然好膽色!」輕輕一拍頂門,一聲雷響過處,一尊嬰兒跳出,面目依稀便是隨天道人模樣,身披紫光道衣,手執一柄法劍,將劍尖一指,無窮真火自七竅燒出,火勢聯結,在嬰兒頭上結成一團罡雲,旋轉不定。
凌沖還是頭一次見到真君修士的元嬰法身,不禁睜大了眼仔細觀瞧。當初葉向天修成嬰兒,法身一成即收,根本瞧不分明。沙通冷哼一聲,他也有幾分小脾氣,最是瞧不得境界比他高的在他面前賣弄神通。
元嬰修士將金丹神魂交融一體,運煉嬰兒,到了這層境界,已可拋卻肉身,以元嬰法身存活於世。有那玄門中的老怪物,與敵手鬥法,被毀去肉身,索性也不投胎奪舍,只刻苦修煉元嬰,練得通靈變化,與真身無疑。
隨天道人現了元神法身,又將苦練多年的一口本命真火發出,做出了準備。於沛素知這位師兄老成持重,非是井下有甚麼奇異兇險,不至如此,也自周身丹氣噴涌,暗暗戒備。
齊道人三個各自放出法器護身,凌沖與沙通對望一眼,一個放出一道劍光逡巡周身,另一個依舊水行真氣波動,化為一座光幢。隨天道人道:「我等下去罷!」當先飛入井中,於沛示意一眼,齊道人三個依次跟上。凌沖見於沛有殿後之意,也不點破,與沙通徑自下井。於沛留到最後,眾人皆下井而去,這才慢悠悠飛入。
井壁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