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陽見凌沖以血靈殘劍換了玉匣,也有幾分好奇,預知玉匣之中究竟為何物。見葉向天也未將玉匣開啟,不好再問,於是道:「此間事了,沈某亦要告辭了!」
耳邊忽聞有人怪笑道:「咦,居然是血靈劍!好極了!老祖我尋訪數十年,居然在此處遇到,瞧在你們幾個輩給老祖送來這件寶物的份上,便將你們吸乾精血,魂魄餵養血靈劍罷!」
只見一道血河自天際用來,浩浩湯湯,長有千里,其中血濤澎湃,無數夜叉、惡鬼各持刀叉,怪嘯連聲,直奔眾人殺來。如今幾派高手各自返山,唯剩星宿魔宗、太玄劍宗與正一道共計九人還在靈江江邊。這一道血河好生迅捷,不過數息之間便已來至眾人身前。
沈朝陽喝道:「血河妖法?是血河餘孽!」不敢怠慢,即將那道金符祭起,往上連噴三口真元,那金符立時綻放萬道金光,又有純陽雷火萌生,朝著血河便是亂刷亂打。又揮出一道法力,將秦鈞攝在自己身前,運用玄光將之包裹。
秦鈞在正一道下山諸人中修為最弱,卻又是最為關鍵,身懷至寶,關乎沈朝陽日後修行,由不得他不緊張。因此血河襲來,第一要務便是現將這位師弟保護起來。
血河法力陰損歹毒之極,修煉有成,周身便會化為一縷血光,遇上甚麼敵手、法寶,只需往上一撲,便可將對方一身真氣、精血乃至神魂盡數吞噬,補益了自家元氣。兼之那血光循氣而動,順著人身九竅伺機便可攻入其中,吞噬精血,防不勝防。因此正道眾人提及血河妖法,俱是頭疼不已。
只是自從二百年前太玄劍派殺上血河宗總壇,一役之間將血河宗掌教血痕道人連同麾下一十三位脫劫長老,上上下下殺得乾乾淨淨。二百年來從不曾聽聞有血河高手再行出世,正道中人只道血河宗已然被滅,誰知今日癩仙遺寶之會,居然蹦出個修煉血河妖法的高手,且功力之深厚,已是脫劫級數,難擋難防之極。
血河法力份屬玄陰,乃是一股污穢之血練就,最怕九天神雷與純陽真火。沈朝陽所發金符喚作六陽雷火破魔神符,乃是正一道至寶,內蘊天雷純陽之氣,最是陰晦法力的克星。此符經正一道長老數百年祭煉,只差一步便可開啟靈識,成就法寶,那時便可稱為九陽雷火破魔神符了。
這件寶物是沈朝陽下山之時,正一道掌教所賜。此符所蘊法力精純,只需沈朝陽願意,將自身混元龍虎劍符金丹與此符相合,將之煉化,便可立時功力大進。只是沈朝陽心高氣傲,一心只欲憑藉自身道力修持,雖將此符隨身祭煉,卻並未與身相合。
血河之中一個聲音喝道:「六陽雷火符?張隨真那老牛鼻子倒是真疼你,連這件寶物都賜了下來。可惜我這血河隨滅隨生,倒要瞧瞧你的功力能祭起這靈符幾回?」
六陽雷火破魔神符威力至大,正是一切邪魔外道的克星,但所耗法力亦是極多,以沈朝陽修成劍符金丹的法力,也不過能使用三次。他面上變色,又噴出一口真元,破魔神符登時靈光大放,無數天雷神火匯成一道法術,沖入血河之中,霎時將血河沖開一個大洞,他一面帶了秦鈞疾飛,一面大喝一聲:「三位師弟,快隨我闖出去!」
當先縱起遁光,常洪與趙、錢三位道人急忙跟上。只是他三人乃是修煉劍術,在金陵城中飛劍被大幽神君以魔法污穢,如今還無有趁手的飛劍,遁光不免慢了一些。
這道血河乃是那位血河宗長老數百年苦功祭煉,前後不知殺了多少生靈,將精血元氣盡數投入血河,只需渡過天劫,便可成就血河道果,委實厲害非常。純陽雷火雖能克制,但運功之間便能修煉了回來。
沈朝陽一馬當先,眼見面前通道逐漸被血光合攏,三位師弟還未跟上,不由心急如焚,只聽一聲慘叫,回頭望時,卻見錢師弟周身被血光包裹,那血光正順著他七竅往體內鑽取,眼看就要無幸。
沈朝陽暗叫一聲:「血河餘孽,壞我大事!本來是要留待六派論劍之時,一鳴驚人,如今也顧不得許多了!」心念一動,自鹵門中噴出一道劍光,恍若游魚一般,飛入六陽雷火破魔神符之中,劍符合一,眨眼間金光雷火爆散,威力比方才足足大了三成。
沈朝陽素有野心,他雖不欲借外物增長道力,卻也不忌多出一種伏魔手段。因此特意去雷火之精練成一柄三陽雷火飛劍。此劍有形無質
章五十四血河餘孽六陽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