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這樣你都不死,桀桀,老天開眼,終究要了了咱們這段因果,桀桀……」
鬼主得意非凡,歡喜無盡。
當日皇場之戰,他被許易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毀了半身修持,失了壓箱底的寶貝,他對許易已不是憤恨,而是執念了,若不輕眼見許易屍身,並將之挫骨揚灰,鬼主的心魔便永難消除。
故而,他不惜污濁鬼元,藉助邪法,增強修為,正為搜羅許易,一舉滅殺,自打吞了李修羅,純淨了大半杯污濁的鬼元,他便滿世界搜羅許易的下落。
鬼主正是嗜血之輩,許易血液入得他眼,再難忘記,兼之身為陰體,運轉秘法,化身億萬,以神京周遭水係為中心,方圓千里,皆在他搜羅之中。
惜乎,始終不得許易屍身蹤跡。
鬼主隱隱生了不妙的念頭,總覺得又讓許易死裡逃生了。
畢竟,許易給他的出乎意料,實在是太多了,這等角色,只要消失無蹤,多半便存活了。
抱定此打算,鬼主遂改了搜索方向,朝人煙稠密的神京發動。
他甚至推己及人的設想過,許易即便僥倖得活,必定苟延殘喘,在大越王廷鋪天蓋地的搜羅中,要想一搏,唯有快速恢復實力,而要快速恢復實力,入京幾是唯一的選擇。
此念一生,鬼主越想越覺可能,遂直入神京。
他已豁出去了,也不管什麼神京坐鎮的幾位大能了,即便被發現了,大殺一場便是,一切的一切,都得為他搜羅許易讓路。
唯因鬼主太清楚,一旦讓許易緩過這口氣,追殺與被追殺,怕就要調個個來。
豈料,因著皇場之戰的結局太過震撼,慘烈,神京的幾位大能,要麼忙於閉關修煉,要麼忙於整飭時局,鬼主的搜索雖浩大,卻安全。
幾日搜羅,始終無功,鬼主絕難想到許易心思縝密到了極點,最先就防著他,早早利用鎖陽盤護身。
而鬼主更想不到許易竟會如此大膽,敢在大越皇室的眼皮子底下,再度返回浮屠山。
若非炎果,源鐵等純粹五行原材入鼎,爆發出驚天衝擊波,損毀了鎖陽盤,鬼主即便再有秘法,也絕難捕獲許易蹤跡。
鬼主放肆的尖嘯著,隨著化身的聚集,形體也越來越明晰,到得後來,幾如凝實的活人。
許易叫苦不迭,心念電轉,冷聲道,「老鬼,落到你手裡,算賊老天瞎了眼,要殺便殺,可惜了我這三陰木,血河旗,炎果,源鐵,靈土,藍水晶,太乙神木了,罷了,便是毀了,也絕不給你。」
鬼主正待奚落,許易這番入耳,好似驚雷臨頭,震得他形體幾乎險些散架。
許易報出的這幾種材料,他如何不知,哪件都是至寶一流,如今這許多寶貝,被許易這惡賊收集,祭煉神兵,該是何等形狀。
此前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許易身上,根本不曾注意鼎中奇變。
豈料,才一入眼,鬼主聚成的人形,便徹底潰散了,俄頃,潰散的陰魂,再度聚合,隨之而來的是不絕的狂笑。
笑聲一改適才的得意,怨毒,化作了無窮無盡的狂喜。
「…………哈哈,一千年造化,老天何獨厚我!法紋,我竟看見了法紋……」
鬼主樂瘋了,法紋何物,許易不認識,他怎會不認識,那幾乎非此界之物,無法紋之神兵,再是神異,也是凡兵,有法紋之器械,便是一簫一琴,也是法器之屬,神聖之物。
更何況,眼前的這件法器,還是魂幡一流,最適合他這陰體使用。
霎時,鬼主幾要以為今天是自己的奇妙之日,否則這接二連三的天運,怎的就讓他連續撞上了呢。
鬼主話音入耳,許易心頭巨震,牙酸到了極點。
他不認識刻錄在招魂幡幡杆正中的那道淺青紋路,乃是法紋,可鬼主喝破了「法紋」二字,他又怎會不知曉這二字意味著什麼。
法器,何異於此界的神器。
許易見過兩件法器,皆給他留下了深刻至極的印象。
他在此界所見的第一件法器,正是文家老祖的赤色短劍,嚴格說來,這柄赤色短劍只是一隻腳跨進了法器的門檻,其法紋淡淡若無,縱使如此,文家老祖以感魂初期的境界,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