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蠱瓶才亮出,眾感魂老祖終於明白,牧神通為何變成這副模樣。
被逼著服了生死蠱,生死由人,還能如何。
什麼心誓,心魔,又怎能比繼續活著,繼續存在重要。
修行到感魂,這幫老祖比誰都惜命。
生命只一次,輪迴不可期的道理,他們遠比常人更為明白。
牧神通捧著生死蠱瓶,彎也不轉,徑直行到諸葛神念身前。
諸葛神念氣絕,怒目圓睜,恨不能將牧神通生生瞪死。
可他卻不敢稍有動作,眼下的許易,已經讓他生出高深莫測,難以抗衡的感覺。
那詭異的白幡,真比傳說中的招魂使者掌中的魂幡,輕輕一刷,便輕鬆結果了道衍,連陰魂都逃脫不得。
這豈非比死都來得可怕。
「好魄力,老牧,咱們不強人所難。」
許易冷笑一聲。
牧神通方要移步,諸葛神念閃電一般搶過生死蠱瓶,當眾將蠱蟲服下,隨即,將蠱瓶奉還。
他賭不起,真的賭不起。
服藥,或許受制於人,不服藥立時就得生死魂滅。
單看這魔頭的狠辣,屠殺感魂老祖,如屠一雞犬,真無半點猶豫。
服了,他真的服了。
諸葛神念的舉動,如千斤重錘,猛烈地在眾人心頭砸落。
此刻的情景,好似萬馬齊喑,誰都指望他馬獨鳴,引領風潮,偏生誰也不肯做這齣頭的椽子。
若是道衍尚在,有他的符篆神術,眾人或能聚集勇氣,和許易血拼一把。
可許易這魔頭,眼光奇准,上來就先殺道衍,讓那鬼神莫測的符篆之術,化成泡影。
唯一有可能和這白幡相抗衡的力量消失,便也徹底消弭了眾老祖反抗的勇氣。
此刻,戰天子等人皆渴盼著諸葛神念不從,暴起攻擊,引走許易的關注。
屆時,眾人發動,說不得還有魚死網破的機會。
只是沖在最前的諸葛神念,多半必死,可堂堂感魂老祖,當眾屈身侍人,那得多大的勇氣,多厚的臉皮。
偏生諸葛神念就有這般可怖的勇氣,深厚的臉皮。
諸葛神念才摘走蠱瓶,刷的,白色魂幡再現。
許易懶洋洋道,「不願服藥的,我絕不勉強。」
瞬間,殿外墨雲再現,電弧翻飛。
真的是絕不勉強。
刷拉拉,姜白王,妖駿馳,戰天子,如遇天敵,再不敢耽擱,搶過生死蠱瓶,便即服用。
實在是這可怖的白幡,威懾力太過強大,兩道青耿耿的法紋,和一道淺色尚未聚形的法紋,足以吞噬眾祖全部的反抗野望。
諸葛神念,姜白王,妖駿馳,戰天子,相繼服藥,唯獨皇玄機巋然不動。
一時間,所有的視線皆朝皇玄機匯聚。
沒有認為皇玄機想拼死一搏,若真存此心,皇玄機早就該出手了。
等到此刻眾人皆被逼服用了生死蠱,成了許易掌中棋子,再行反覆,無疑是取死之道。
「你是那個皇玄機吧,有話就說,無話,某便送你上路。」
許易聲冷如鐵。
皇玄機道,「我知閣下必定要通往外界,或可有用到我的地方,某自束髮受教,要麼生,要麼死,絕不受制於人,閣下可以殺我,卻不能伏我,我願用關於通往外界的絕密消息,換取不服生死蠱的條件。我還可以立下心誓,從此不與閣下為敵。當然,以閣下如今的本事,也用不著我立誓。何去何從,還請閣下定奪。」
此話一出,戰天子等人好似當頭挨了一棒。
「妖某有重寶可獻給閣下,亦可立誓,還請閣下賜還自由身。」
妖駿馳急急說道。
適才,情勢緊張到了極點,生死關頭,戰天子等人都忘了尋求轉圜的餘地,只看許易殺氣沖霄,無奈之下,便吞服了生死蠱。
此刻,皇玄機話罷,許易並未立時就催動招魂幡,結果了皇玄機,擺明了真就存在轉圜的餘地。
牧神通冷哼一聲,「生死蠱都服了,什麼寶貝敢不獻上?老妖啊老妖,敢欺上呼?」
做狗腿子,做出了大狗子欺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