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道,「我當然信不過你,易地而處,你能信得過我麼?所以,說別的沒用,若不能保證我的性命,大不了魚死網破。」
許易依舊不停地向西遁走。
貪蛇眼角泛冷,「你一路向西,莫非在那裡藏了幫手,現在與我糾纏,不過是在拖延時間,對不對,看來這些靈乳,我註定是得不到了。」
作為積年的惡人,貪蛇殺掉的修士,不知凡幾,對陣多了,經驗自然就豐富了。
許易一路向西的舉動,落在貪蛇眼中,立時被解讀出了不同的滋味。
許易冷笑道,「你不必詐我,你若敢用血禁之法立誓,這三滴靈乳,我自當與你,說其餘的沒用,你若真下手,我便毀了它,也絕不給你。」
「那你便毀了吧!」
貪蛇怒喝一聲,雙手一推,一條毒火龍排開水域,直擊許易。
他很清楚,對戰之際,被對手要挾,會處處被動。
若眼前的傢伙,只是尋常的培靈期修士,貪蛇說不得還要虛與委蛇一番。
但一番較量至今,他不但絲毫沒占到上風,反而處處落在下風。
他頭腦無比清晰,拼著不要靈乳,也必要將此獠拿下。
毒火龍再度擊中許易,許易悶哼一聲,繼續遁走,那瓶靈乳卻被他收入儲物環內。
貪蛇怒目圓睜,心中又恨又憂。
許易沒有毀掉靈乳,在他預料之中。
他亦精通人心,他越是不在乎靈乳,靈乳便越不能成為他的羈絆。
當靈乳不能成為他的羈絆的時候,對方也不會再打靈乳的主意,反而因為靈乳的珍貴,以及奢望著可以逃離,更捨不得毀掉靈乳。
在預料中的事發生了,出乎他預料之外的事,也發生了。
許易硬受了那毒火龍的一擊,卻沒有噴血,幾乎毫髮無損,而先前他那遠不及這條毒火龍的攻擊卻能打的許易連連吐血。
兩種大相徑庭的狀況,擺在一處一對比,問題就嚴重了。
說明許易先前的受傷不過是示己以弱,往深了看,便是誘敵深入。
區區一個培靈小輩,竟有如此的防禦神功,已讓他不安。
更麻煩的是,這該死的小輩,還有著遠超儕輩的機心,這卻是最讓他頭痛的。
戰鬥到現在,對手絲毫不見慌亂,反倒一步步布下迷霧,來引逗自己,讓貪蛇的感覺越來越不好,似乎這該死的傢伙,在前方布置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陷阱,正一步步引著自己往內里跳呢。
感覺越來越糟,但還不至於叫貪蛇放棄,多少次生死間交錯,眼前的風險還不算什麼。
畢竟,境界的差異擺在那裡,若風向稍有不對,遁走的主動權,是始終掌握在他手中的。
念頭既定,貪蛇又掀起了狂暴的攻擊,他倒要看看這該死小輩到底修的什麼鍛體玄功,能抗住自己多少下攻擊。
這一轟擊,便是近半柱香,許易臉色越來越難看,但始終遁速不減。
貪蛇心中卻如煮沸了一般,他終於意識到遠程攻擊在水域下,是奈何不了這鼠輩了。
忽的,貪蛇身形一閃,如一道魅影,悄無聲息貼到了許易後背,大手探出,一把金光霍霍的分水刺,直朝許易頭顱扎去。
分水刺正中許易左目,許易的雙目在間不容髮之際,忽然消失,整個臉化作一個光滑的平面,分水刺刺中平面,許易的頭顱猛地凹陷下去,現出絲絲裂紋。
貪蛇正狂喜之際,一把尖利的獸角忽地朝他胸口刺來,他下意識伸手格擋,手臂竟被獸角刺了個對穿,直直朝他胸膛壓來。
貪蛇驚得魂飛魄散,揮掌將被獸角刺穿的手臂斬斷,身形如龍暴退。
「你,你……我撕了你……」
貪蛇捧著斷臂,一邊往口中塞著藥劑,一邊聲嘶力竭地咒罵著,他真是恨毒了許易。
眼前這該死的混蛋,分明就是一塊銅澆鐵鑄的滾刀肉,蒸不熟,煮不爛,斬不斷。
他選擇近攻,本是迫不得已的選擇,哪裡知道近攻也不行,那混蛋的手中的獸角,威力絕倫,輕鬆破了他的法衣防禦,若非他的當機立斷,斬斷了手臂脫離戰鬥,說不得已經被開膛破肚。
許易冷笑道,
第六十四章 鏖戰(25)